沈赫被她說得無地自容,難過地看著田月,真誠地說道:“田月,對不起。”
田月正在數鈔票,聽到他說對不起,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對不起又不能當飯吃。有本事的話你多給我點小費就成。”
沈赫終於絕望地搖搖頭,說道:“那些錢,都是你的。”
田月數了數那一遝錢,有兩千多,她從裏麵抽出四百塊,把剩下的塞進他的錢包:“今天老娘心情好,給你打八折,滾吧。”
現在已經是深夜,把嫖客趕出門實在不是一個厚道的妓女幹的事情,好在眼前這個嫖客她也沒心思繼續發展,給他點顏色看看就好。田月突然感覺很悲哀,不知道自己是把沈赫涮了,還是把她自己給涮了。
沈赫並沒有動身的意思,靜靜地看著她,那表情看不出是喜事悲,他就這麼一直盯著田月看,盯得她心裏直發毛。今兒這出她算演得夠漂亮的了,現在基本上算是筋疲力盡江郎才盡,也沒心思跟沈赫糾纏了。看到沈赫莫名其妙地盯著她,於是她小心地問道:“怎麼了,你丫還來勁了,想包夜?”
沈赫搖搖頭,依然麵無表情:“我不包夜。”
田月鬆了口氣,從被子裏伸出腳來踹了他一下說道:“那你還不快滾!”
沈赫被她踹了一下,也不躲閃,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包、養。”
田月倒吸一口冷氣,說話都結巴了:“你你你你想得美!”
“你隨便開條件,隻要是我能答應的。”
看著沈赫那認真的樣子,田月突然就感覺很悲傷了,她別過臉去不看他,忍者淚水說道:“你走吧,我今天是跟你鬧著玩兒的。”
沈赫搖搖頭說道:“談談你的條件吧,如果你因為心裏還有我而害怕,那就算了。”
田月怒道:“滾,少跟我玩兒這一手!”
“田月,你都物質成這樣了,為什麼不將物質進行到底呢,我給你的條件,絕對比你辛辛苦苦作小姐來得豐厚。”
田月想想也對,反正以後就當不認識丫就可以了,奶奶的,有錢為毛不賺?
沈赫看田月有鬆動的跡象,於是加了把火說道:“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畢竟像我這麼帥的款兒時很難傍上的。”
一句話把田月逗樂了,她擦著眼淚說道:“滾,你還款兒?”
“我是不是款兒你不用擔心,反正我的錢差不多夠把你包養到下輩子了。”
田月突然盯著沈赫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沈赫,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可能我天生魅力比較大,衝人民幣一招手它們就排著隊過來了。”
“切,我說的不是這個,”田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為什麼要包養我?”
沈赫無所謂地聳聳肩:“我見色起意了唄,你還別說,漂亮的情婦好找,像你這麼漂亮的情婦,還真難找。”
田月又踹了他一腳:“淨胡扯。”
其實沈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包養她,為什麼就決定包養她了呢?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這一夜的氣氛很詭異,倆人用最輕鬆的語調,商量著一些對他們來說最不輕鬆的事情。也許,要假裝得那麼輕鬆,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與慌亂吧,田月如此,沈赫亦是。
田月以為,被沈赫包養幾天,以毒攻毒,自己就真能想得開放得下了吧。
沈赫以為,避免田月受別的男人的傷害,也算是贖罪吧。
於是,一場奇怪的交易,就這麼達成了。
可是,沈赫卻開始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招惹“贖罪”這種與他根本不是一個路數的詞語。他從來都認為,這世界上的罪,是沒必要贖的。
……
那天晚上還有一個插曲,弄得沈赫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