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被她突然其來一問嚇了一跳,臉上的肌肉跟著僵硬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又胡說什麼?”
“沈赫,我很了解你,你一緊張的時候,就會把桌上的杯子從左邊移到右邊然後又從右邊移到左邊,就這樣來來回回地移動,今天你看到馮諾諾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很顯然你怕見到她,或者說你怕我見到你們認識,那天晚上我對你說我的鄰居說馮諾諾的時候,你也沒有承認你們認識吧?”
沈赫有些煩躁:“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我隻是覺得沒必要罷了。”
田月冷笑道:“這話你騙騙馮諾諾倒還可以,騙我,你辦不到。你怕她知道我認識你之後,我會把你的過去告訴她,然後她就會對你提防起來,到時候你的陰謀就破產了吧……”
沈赫生氣了:“我能有什麼陰謀?”
“哼哼,天天和馮諾諾的死對頭打電話,我哪裏知道你有什麼陰謀。我警告你,馮諾諾當初幫過我,你不知道吧,我們剛分手的時候,也就是我最落魄的時候,我沒錢了幾乎要被房東趕出去的時候,是她幫我墊房租墊水電費,還請我吃飯,為此她和我一起吃了半個月的泡麵……所以今天沈赫你想害誰我不管,但是要動馮諾諾,你想都別想!”
沈赫沉下臉來:“你偷看我的通話記錄?”
田月不甘示弱:“我就偷看了你怎麼著吧,你敢做我就敢看!”
沈赫突然把她推到床上,怒道:“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隻要做好你的情婦就好了。”說著便要撲上來。
田月想從床上爬起來,沒想到爬到一半,又被沈赫按下去。他一手按住她的雙手,一手穩住她的身體,然後壓在她身上,低頭瘋狂地吻著她的脖子。
田月被沈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一邊拚命掙紮一邊吃力地說道:“沈赫你這個……變態,快放開老娘!”
沈赫抬起頭,眼睛裏有兩朵小火苗在跳動,他拍拍田月的臉,從嘴角上扯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說道:“我憑什麼放開你?你是我包養的情婦。”
田月嫌惡地看了一眼他的手,隨即閉上眼睛說道:“沈赫,你不快樂。”
沈赫沒料到他會突然說這麼一句話,陰森森地笑道:“我怎麼不快樂了,寶貝兒?”
“沈赫,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你想要的東西你會拚了命地去得到,可是得到之後呢?你還是不會快樂。更何況,得到一樣東西之後,你又會想要另外一樣,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如果被欲望操縱了,你就萬劫不複了。”
沈赫慌張地說道:“你胡說!你不過是對我們的過去耿耿於懷罷了,女人,愚蠢的女人!”
田月從他手下掙脫開來,坐在床上,說道:“我胡說?好吧算我胡說,那麼現在,我想請你仔細回想一下,從你的第一次背叛開始,你的人生是不是就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得浪費多少腦細胞在算計別人身上?一邊算計著別人一邊又提防著被人算計,你的日子哪天過得安穩?有多少次,你是全當自己的良心說被狗吃了,然後去和別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然後呢?然後你贏了,贏了之後呢?人類的競爭最初是為了生存,可是許多人都把它複雜化了,你得到了很多東西,錢,地位,可是想得到這些東西,你就得付出點別的什麼,比如人格,比如健康,再比如,快樂。”
沈赫一動不動,傻傻地坐在床上,不說話。
田月拍了拍沈赫的肩膀,說道:“所以啊,沈赫,雖然你有錢有權有地位,可是在我眼裏,你丫就是一悲劇。我覺得,麵對你會讓我覺得惡心,所以我還是不幹了,你找個更漂亮更傻的來吧。”
田月說著,從床上跳下來,找衣服換上,然後拎起包,走人。
臨走時,田月對依然坐在床上的那個落寞的沈赫說道:“人哪,有時候是應該給自己放放假的,幹多了壞事,偶爾幹那麼一件好事,你會很開心的。”
……
吳鈺沒有和馮諾諾說昨天晚上那通電話,他認為即使跟馮諾諾說了這些事情她也解決不了什麼,隻能添點亂,還是讓他來吧。
於是,吳鈺隨便找了個理由,和沈赫來了個詳談,這一切都是避著馮諾諾做的,他不想讓她擔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