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有了打算了?”喬誌毅總覺得,吳鈺的表現太過冷靜,要是趙靈出了事情,他絕對不會像現在的吳鈺一樣,他會瘋掉的。
吳鈺送去一個知我者莫若喬誌毅的眼神,答道:“諾諾不挺過這一關,她一輩子都會有陰影。”
“那她怎麼能夠挺過?你看她那麼難過。”
吳鈺深吸了一口氣,顯然馮諾諾的難過讓他也很難過,他想了一下,答道:“現在當場抓獲,證據確鑿,隻有有人站出來承認是主犯,馮諾諾脅從一無所知,這樣她就能安全地被釋放,對不對?”
喬誌毅點頭道:“對啊……你不會想讓秦技元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女兒吧?”他不太敢相信秦技元會那樣做。
吳鈺笑道:“正有此意。”
喬誌毅搖頭道:“你瘋了,秦技元要不自首呢?”
“反正我們有證據,他不自首也得自首。”
喬誌毅還是有些擔心。
吳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到時候他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會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受苦嗎?到時候諾諾沒準就能原諒他,畢竟血濃於水。”
也對,喬誌毅佩服地點點頭,吳鈺把什麼都算計到了,還好這人是他的同夥,要是對手,那該有多可怕,喬誌毅想著都冒冷汗。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便問道:“你說的那個在秦技元身邊,幫你搜集證據的人,是誰?”
“當然是最恨他的人。”
喬誌毅摸不著頭腦:“最恨他的人?誰啊?”
“當年謝靈婉和王允情到深處,卻被秦技元拆散,謝靈婉因此對秦技元恨之入骨,想毀掉她的一切。我當初怎麼就沒注意到,她會對馮諾諾下毒手,如果料到了,我那孩兒也不會慘死……”吳鈺麵容失落,長籲短歎,懊悔不已。
喬誌毅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是人不是神,哪能事事都被你掌控呢,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
吳鈺頂著兩隻黑眼圈,把馮遠芳的幾本日記本擺到了同樣頂著兩隻黑眼圈的馮諾諾麵前。
兩人昨晚都沒睡好,馮諾諾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的悲慘命運,一想到令自己厭惡的身世就難過,而吳鈺則是一直擔心馮諾諾,也睡不著。
馮諾諾翻著麵前基本陳舊的筆記本,問道:“這是什麼?”
“你母親生前的日記,孤兒院的安院長托我轉交給你。”
馮諾諾收拾了一下心情,打開了第一本日記本。
少女的甜蜜愛情,就這樣展開了。馮遠芳和一個青年相愛,這一整本日記本都是寫她和那個青年的愛情故事,甜蜜的,溫馨的,浪漫的……滿滿一本的愛情,因為知道了母親的命運,所以看到這些,馮諾諾實在甜蜜不起來。她大致翻了翻,便拿起第二本。
第二本日記裏,母親的生命開始發生了轉折。她和那個青年有了孩子,這在那個年代,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青年最終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選擇和母親結婚,而是勸母親打掉了孩子。母親從此和青年之間總是會時常吵架,那個孩子的陰影一直籠罩在兩人之間,直至後來兩人分手。
母親在日記裏說,他們分手的時候,她還是那麼愛他,可是,越是相愛,越是相害,她總是希望把幸福緊緊地抓在手裏,可是卻沒想到,最終因為抓得太緊,幸福夭折了。她以為孩子的失去,可以用愛情來彌補,卻沒想到,孩子的離去,一並把她的愛情也帶進了墳墓。他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她一直都沒想明白。後來,那個青年流著眼淚離開了母親,母親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以淚洗麵,終日鬱鬱寡歡。
再後來,母親下了夜班回家,路上遇到一個醉漢,然後,他強 暴了她。她當時很絕望很無助,想死的心都有。公安局的人來調查,她以為他們能夠還她一個公道誰知道,她出庭了,指認了,結果,那個人依然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