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懷疑太皇太後叫她來找皇後,是不是故意來羞辱她的。
“皇後娘娘過譽了。”強忍著那呼之欲出的怒火,月溪咬著牙開口道。
筱芊看著月溪這副表情,她心裏早已經爽到天上去了。
“隻是,太後既然要找皇上借兵,那就去找皇上啊,你找本宮有什麼用,本宮手中可一塊能調動兵力的兵符都沒有。兵權可都在皇上手上,太後怎麼不去找皇上?”
“縉兒他……”月溪緊鎖著眉頭,想著該怎麼開口,“如果我去找縉兒,他是絕不會答應借兵的。”
“是嗎?太後也覺得自己虧欠了我們皇上了嗎?”說到這,筱芊目光一冷,直視著月溪,希望能在她眼裏找出一些愧疚感,可惜,她錯了,在月溪的眼裏,她什麼都沒有看到。
“皇後,話說得別太過分,別忘了,本宮是你婆婆!”月溪的怒氣終於還是爆發了,隻是她這句話明顯帶著自取其辱的味道。
“婆婆?”相對於月溪,筱芊卻顯得淡定許多,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月溪的臉上,輕笑了一聲,“太後果然幽默,太後您的兒子不是隻有那十歲小皇帝嗎?本宮又何曾有這麼個小皇帝丈夫了?”
“聶筱芊,你別過分!”月溪的聲音更加響亮起來。
“你給我閉嘴,說到過分,我跟你比起來,還差一大截!”筱芊也火了,冰冷的目光中透著明顯的怒氣。
大廳——
“奴婢參見皇上!”一直在大廳等著筱芊出來的朵兒見皇甫縉出現,忙不迭地迎了上來。
“皇後還在睡?”皇甫縉的眼裏帶著笑意,那家夥還真是頭名副其實的豬,睡到他下朝了還不起床。
“回皇上,小……小姐她已經醒了。”朵兒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月溪太後的事,她也隱約地聽說了一些,她是皇上的生母,卻棄皇上十年多不顧,現在皇上肯定很恨她吧,要是讓他知道小姐跟月溪太後在裏麵交談,皇上不知道要怎麼懲罰小姐了。
“出了什麼事?”看出了朵兒臉上的苦惱,皇甫縉沉聲開口道,“皇後呢?”
“回皇上,小……小姐在臥房裏。”朵兒在心裏暗暗叫苦,這個月溪太後還真是要把她家小姐給害慘了。
皇甫縉沒有再多問,看朵兒的表情也知道臥房那頭有什麼讓人為難的事情在進行著。
他提起腳,直接往臥房的方向走過去。
剛到門口,就被裏麵筱芊傳來的那聲怒氣給弄得停下了腳步。
“你還好意思提婆婆兩個字,我都不好意思聽,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婆婆!”隨著這句話,裏麵傳來杯子被打碎的聲音。
婆婆?
皇甫縉的臉因為筱芊提到的這兩個字而愣住了。
那個女人在這裏?她來找芊芊做什麼?
本想推門進去,可隨即他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他想聽聽看他們在說些什麼。
門內,月溪因為筱芊摔杯子的舉動還有說出來的話而愣了一下,可並沒有持續多久,她臉上的表情便被怒氣所取代了。
“我十年沒有在縉兒身邊,太皇太後竟然讓他娶了你這麼個潑婦當皇後,看來她真是老糊塗了!”大怒之下,月溪說出的話,帶著明顯的不敬,而這一點,更加挑起了筱芊的怒氣。
深吸了一口氣,她壓著心裏那股怒火,嘴角一勾,看向月溪,開口道:“看來太後對自己十年前所做的事還很自豪是不是?”
“你……”
“說我潑婦是嗎?”筱芊的嘴角微微一揚,“這點皇上可清楚得很,不過潑婦可比蕩婦好太多了。先皇都願意娶你,皇上為什麼就不可以娶我?”筱芊這句話說得很難聽,她現在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要在之前,她早把這老女人給扔出窗外去了。
“你……”
“你什麼你,你還真好意思厚著臉皮把自己離開十年的事搬出來,你還有臉責怪太皇太後,你別忘了,因為你,她的兒子都死了!”說到這,筱芊的怒氣更加大了,她甚至氣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知道這幾年縉是怎麼過的嗎?十歲!當年他才十歲!他的父皇當著他的麵自殺了,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他僅僅十歲,就要扛著整個金陵王朝的江山,你知道人家十歲的小孩在做什麼嗎?我想你現在的兒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十歲,即使是當皇帝,也有你這個好母後幫著他來找縉這個哥哥借兵,他什麼都不用愁,你有沒有想過縉的十歲誰在他身邊幫他,誰會緊張他會不會背上亡國之君的罵名,一個十歲小孩的肩上就要扛著這諾大的江山,你有沒有想過他是怎麼承受下來的?嗯?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還找他借兵,你還好意思擺出你月溪太後高高在上的嘴臉在我麵前指責我?十年前你不在他身邊,現在國家有難了,你小兒子有難了,你就開始想到他了?”越說越火大,到最後,她甚至真想動手去煽月溪幾巴掌。丫丫的,老虎不發威,她真以為她是隻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