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沒了法子,不管是怎麼詛咒,怒罵,賈珠半點兒也不分辨。賈珠之妻與賈蘭瞧不慣了,即便賈珠是多麼地孝順,可是李紈與賈蘭卻是不能一直忍受,尤其是李紈,她日常地一直要伺候婆婆,這成日裏地是這樣的日子,可要怎麼是好呢?

雖然做不出忤逆之事,可是李紈的態度還是大變,慢慢地怠慢起來了。如今又正是賈府落魄之時,每位主子身邊兒也隻有一個伺候的婆子,很快地,感覺到內宅風向變了的丫頭婆子們也是開始怠慢起了王夫人,雖不至於餓著,可好一頓歹一頓地,還是讓王夫人不停地咒罵賈珠夫婦。

李紈也不會那麼蠢的讓人抓住明麵上的把柄,是以,賈珠也隻以為自家母親因為寶玉走失而糊塗了,隻覺得特別地委屈了自家妻子,瞧著李氏溫婉的模樣,賈珠心中更多地偏向了李紈。

王夫人氣的半死,這要是自己的寶玉在,哪裏會讓自己受這樣的苦楚?自家長子果真是個不賢不孝地!

等在金陵過了兩月之後,一向身子骨也不大康健地王夫人徹底地癱瘓在床了。

李紈心下也懊惱,這癱在床上,還不得自己伺候啊!這可是煩的緊,當然,賈珠還是孝順地,特地地請了金陵最好的大夫替自家母親診治,可是,畢竟不是京裏,這裏的大夫水平也是甚是有限,是以,王氏也隻能永遠地癱在床上了。手腳不能動,日常生活不能自立地生活快要將王氏逼瘋了。

最後,臨死之時,她還是心心念念地想著寶玉,隻是那位,卻是再也沒出現過,再也沒有來瞧一眼她,王氏也隻能念念不忘罷了。

等王氏死了之後,所有人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常地折騰,即便是軟懦如賈珠,也是忍不住地鬆了一口氣。

上皇一年的孝出了之後,又過了半年,京中的靖遠侯府辦了一場盛大的嫁女喜宴。

靖遠候林如海的長女出嫁了,她娘家勢大,自家兄弟才將將十四,就已經是蘇州案首了,隻待著明年參加大比,瞧著林家的小子的這架勢,皇帝就算是為了這三元及第地虛名兒,隻怕也是個狀元的命!

林修和對自家姐夫那是各種地瞧不順眼,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他師承王仁,自然手底下的功夫不弱,作為吏部尚書的嫡子,又是讀書人出身,哪裏能想到這小舅子是這麼個狠角色呢?他略微地動了動,直覺得自己的肋骨隻怕是斷了。

苦笑了一番,好在他心心眷戀著林氏黛玉,便是狠命兒地點頭了。林修和想起在王府待的那幾日,仁大哥哥對自己的那一番教導,他自是感激不盡。就算如今,林家與王家並沒有多少的往來,可是自己心裏十分地感激,就算是林如海,心下也感激。

瞧著自家妹子這一胎就子女雙全了,王仁心中十分地高興,這雙胎十分地稀少,瞧著成家人歡喜的模樣,他便想著,這日後,自家妹子隻怕能橫著在成府走了。當然,依著王熙鳳如今的性子,卻也不是跋扈的。

“大哥,您瞧瞧,我閨女是不是像我?兒子像鳳兒!”

“讓我來抱抱我們的寶貝兒如玉丫頭。”

對於這成大人請的名字,王仁心中不停地吐槽,可是半點兒也不敢吐露,想著王子騰為自家兒子娶的名字,他想要吐槽的話語便憋在舌頭上了。

“瞧著這眉眼兒,就知道是個美人胚子。來,舅舅的禮兒,給咱們姐兒掛上,可要平平安安地長大才好呢!”

說著話兒地,王仁就將一塊上好地青玉玉佩放進了小外甥女兒的繈褓裏。成坤瞧著那玉佩,就知道價值不菲,正要推辭一二呢,就瞧見王仁又翻出了另一塊兒,遞到了自己手上,

“給,這是另一塊兒,是給小子的,你給他戴上,也是個好意頭,不值什麼。”

“這,倒是要多謝大哥了!”

成坤瞧著他這副模樣,倒也不好再推辭了,便收下了。他是知道舅兄一向寵著自家娘子的,是以,很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晚上,將這兩塊兒玉佩交到了妻子手上,王熙鳳盯著那玉佩,卻是立即地紅了眼眶。成坤瞧著稀奇,這其中又有什麼故事不成了?

“這是怎麼了呢?”

“沒事兒,隻是瞧著這個,想起了我與哥哥之間的往事罷了。我與哥哥之間,並不如如今這般親密,兩兄妹間平日裏也沒個好臉色的!這個玉佩,其實我與哥哥一人也是有一隻的,隻是後來生氣砸了!沒想到,哥哥竟是想著了,如今又送了一對兒,就是這個縫兒,也是一模一樣的。現在想想,哥哥對我還真是沒話說了,你說說,我怎麼就那麼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