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不敢去拉,無奈之下,隻得驚動了老祖宗,賈母聽說了兩個兒子動手打架了,差點兒氣的背過氣兒去。
在邢王兩位的服侍下,急忙地趕往前院兒。即便賈母來了,這兩位爺還是沒相互撒手,這手上的動作依舊迅猛的很。
“都給我住手!”
賈母的拐仗“砰”地一聲落地,兩兄弟總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瞧著賈赦滿臉的青黑,賈政倒是還好,頭上臉上倒是沒傷,賈母與王夫人就先是鬆了一口氣。
隻要人沒吃虧就好了,可邢夫人就不成了,這,這,二老爺竟是要殺了自家老爺麼?
瞧著賈赦的慘樣,邢夫人還哪裏能忍的住呢?這賈赦再怎麼不好,那也是自己後半生的依靠啊,也顧不得別的了,邢夫人扯著嗓子就往賈赦身上撲。
“哎唷,我的天啊,您說說,怎麼下手這樣狠啊,要是我家老爺有個三長兩短的,可讓我該怎麼活啊?老天爺啊,你開眼吧,這哪裏有親弟弟對著兄長動手的啊?”
賈赦本來還覺得丟人的慌,可是邢夫人這句話一出,成功地讓賈赦覺得邢夫人算是個能幹的了。這不管是誰先挑的頭兒,邢夫人這話,就將罪名兒訂到了賈政頭上了。
賈政腹部疼的也說不出辯駁的話來,再者,刑氏又是他嫂子,他自詡為端方君子,怎麼會與女流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呢?隻覺得哭天搶地的刑氏真是粗俗的緊,半點兒見識也無,詭異地,賈政心裏對著哥哥升起了意思同情。
賈赦還不知道這些呢,瞧著賈母陰沉的臉,他就知道,自己定是又逃不過一頓罵了,或者,還有幾拐杖?
“行了,別嚎了,都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老大媳婦兒,將你家老爺扶起來,成日裏地沒個體統,算是什麼呢?”
隻當是賈赦是挨的狠了,趕緊地讓賈赦起來。王夫人覺得自家丈夫沒吃虧,那自己也便進去,隻站在門口,賈政瞧著王夫人躲的遠遠兒地,有些慶幸的同時又有些生氣,難不成王氏這是嫌棄自己的意思?
也不知怎麼地,賈政就是這副心思忍不住地冒了上來,複又想著,王氏的娘家如今勢大,王子騰雖然不大理會這個妹子,隻怕還是容不得別人欺負的,也隻好忍著了。
“老二家的,去打發人請個太,呃,請個大夫回來吧!”
本想說是太醫的,可是如今的賈府,還哪裏有什麼資格請太醫呢?王夫人聽了,立即地就轉身走了,就怕自家老爺羞惱。可是,她的這一行為卻是坐實了王氏是嫌棄自己的!
瞧著賈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賈母也是覺得老二裝的有些過了。賈母難得的對賈赦有了幾分同情之意。
“行了,這裏沒外人了,說說吧,兩兄弟加起來一白多歲的人了,丟不丟人?說吧,為何要動手?”
“兒子也不知道哪裏惹著大哥了,竟是不停地揭著兒子的傷疤,兒子本來就因為買莊子的事兒就羞愧,可是大家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是以,是以,兒子一時沒忍住,沒想到驚擾了老太太,是兒子該死!”
賈政跪在地上,低著頭,誰也沒瞧見他的神情,隻覺得其中的悔意非常。賈赦卻是一副誰能奈我何的模樣,依著賈母,也是愛答不理的,賈母雖然知道是賈政的不對,可是下意識地就訓斥了賈赦一句,複又覺得不對,便又將兄弟倆一起罵了一通。
“兄不兄,弟不弟的,瞧瞧你們,百年之後如何去見祖宗,如何去見你們父親,自己還是好好兒地想想吧!老大,你弟弟過幾日也就搬出去了,你略微地忍忍。老二,此事本就是你做的不對,難道你兄長教訓你幾句,你還有道理了?”
“是,老太太!”
這次,兄弟二人倒是齊心地認了錯。很快地,大夫就來了。賈母便停下了訓斥之語,先讓大夫診脈息。
“兩位老爺都是外傷,隻要敷藥就不大要緊了。還請老太君放心。”
山野鄉村的,哪裏還能有什麼好大夫了,這位也是個半調子,不過,治傷倒是拿手,因著這鄉間最多的傷病不就是這些跌打損傷的麼?
開了外敷的藥,內服的藥之後,那人便拿著賈府賞的要錢,很是高興地走了。
今兒還真是出門見喜,遇上財神了。
等到王夫人替自家老爺擦藥的時候,才發現他腹部的青黑,又是一番哭天搶地,這下,賈政的心裏才算是平衡了。王夫人略微地詛咒了幾句賈赦,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