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磨嘰,漱口洗手之後,便起身去了書房。果然,士隱端坐書房,品茶讀書,愜意的似是神仙一般。

隻是書房裏伺候的小廝卻是知道,甄先生已經折騰著自己換了三盞茶,四本書了,壓根兒就沒翻一頁兒,聽著公子的腳步聲,這才坐定,似是老僧入定一般……

見禮之後,士隱問了兩句科考的過程,聽著吳元澤的那些糗事兒歡樂了一番之後,這才讓吳元澤將他的試卷默了出來。

吳元澤也不廢話,提筆就來,這卷子他琢磨了兩三日了,還能有記不住之理?

吳元澤默完了卷子,也沒有什麼驕傲之意,很是平和。士隱心下滿意他的性子,可麵上多有挑剔。

士隱閱覽他的卷子,吳元澤卻是打量著書房的字畫兒,這都是士隱的私藏,他進京之後親手布置的。

讀完之後,士隱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兒:“平平”

吳元澤卻是被口水嗆著了,沒有誇讚,也不至於這般貶低吧。

“太過激進,似是與你往日的性子不符!”

“主要是聖上喜歡就成了。我現在主要的是手上要有權,能立馬地為聖上分憂,若不然,依著我的年歲,能做什麼?”

“你年歲還輕,著急什麼?現在有權也不一定是好事兒呢。”

士隱卻是想不明白吳元澤的心思,他現在年紀不大,不被看重顯然是對的,多年的媳婦兒熬成婆,誰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吳元澤這般心急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就是不想待在京裏當乖孫,出了京城,天大地大,謀個外放,三年之後再回來,說不定那個時候我的性子也磨的穩重了呢。”

他不知道該說些啥,隻好這樣胡言亂語道。這話自己都騙不過去,就更別說是士隱了。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吳元澤立即地收斂了臉上的光彩。

“先生,我隻是想,想著……”

“行了,不管你想的什麼,卻是不能夠如願的,你放心吧。皇上即便心裏再怎麼喜歡你的文章,你也隻能在翰林院窩著,而且隻怕更糟心的是,在翰林院的日子也不好過,鋒芒太露,實在是官場大忌!”

說到最後,竟是疾言厲色。吳元澤心中很多的不以為然,可是麵上還是乖乖地認了。

隻有等著日後犯錯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呢。士隱瞧著他的神態,心下暗道。

三日之後,貢院門口便放榜了。吳管家帶著平安兩人擠了進去,實在是人太多了。

他家公子,卻是很一般,雖然在榜上,卻是不及白坤誠出彩。

白坤誠頭名,不為別的,就為了那點子薄名,皇帝隻怕都會點為狀元的。

吳元澤聽著自己是三十五名,而白坤誠是頭名時,臉便黑了。

“瞧瞧,我說過什麼?就算皇帝喜歡,那也得他能看到才行。”

皇帝閱卷,一般也隻是五份罷了。吳元澤黑著臉,他還要去參加庶吉士的考試後才能在翰林院待著。

這事兒其實也要怪士隱的,雖然是糊名的,可是今科的主考大人與士隱關係匪淺,吳元澤的字體他還真是認識。想著這孩子太過激進了些,便做主將他壓了壓。

人家是一片好心,你還真是沒話可說,士隱後來得知之後,送了好生地一份大禮給人家。吳元澤也隻能自己憋屈著了。

再過幾日,可就是殿試了,吳家又沒什麼親眷,在府門口放了一通鞭炮之後,又打發人去黛玉那裏報喜之後,便安穩下來了。

吳元澤自己準備殿試,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這可不是別人能替的了的,吳元澤自己也知道自己冒失了,這次殿試,還是穩穩當當的吧。

殿試之後,白坤誠是雙喜臨門,不僅是欽點狀元,還被皇帝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