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兒過日子,也不想和離,那麼到底要如何呢?我閨女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去找誰算賬呢?”

金文翔卻是不鬆口,他受夠了這種日子了,下了決心,一定要給白氏一個教訓了,要麼乘勢地和離了倒也不錯!

“我沒有委屈大丫兒,我也沒有抱怨……”

“沒有抱怨?沒有委屈?這些日子,大丫兒小心翼翼地問我,我是不是不要她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把她賣了,這是誰告訴孩子的?”

金文翔隻要想起閨女怯怯之言,就又惱火的不行,實在是過分了。

小丫頭才三歲而已,這麼敏感,這麼小心翼翼地看著大人的眼色過日子,他哪裏能不心疼了。

眾人聽了這話,倒是也能理解金文翔為何這般地氣惱了,也實在是金文翔好脾氣,對著這個閨女,那簡直就是寵上天了。白氏這麼作踐女兒,也不怪金文翔這個老實人發火了。

聽了這些之後,白老頭便曉得問題其實並不是很大,至少的,隻要閨女好生地改正了,那麼日後的好日子還是在的。

“女婿,這和離不和離的,咱們先不說,大丫兒她娘真的嫌棄大丫了?”

“可不是麼?自打那次走丟的事兒之後,大丫兒就成日裏小心翼翼地,說她娘要把她賣了,買肉吃,您說說,這是當娘的該說的話麼?”

金文翔對著白老頭倒也尊重,並沒有要頂嘴的意思,語氣很是平和地說道。

這話一出,實在是讓眾人頗為地鄙夷白氏這個當娘的了,不管是白家還是金家,可從來都沒有缺過肉吃。

小老百姓吃不上的肉在他們這樣的人家拿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兒,三不五時地,割上一塊兒肉打打牙祭,解解饞,實在不是個事兒啊。

金家就更別提了,因為金文翔一家子都是老太太的奴才,這月例自然是更加地豐厚了,鴛鴦平日裏一半兒地銀子都是交給兄嫂的,何曾讓她少肉過了?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了,哪裏就真的會有這種心思了……”

白氏看著眾人的目光,實在是覺得心虛的不行,急忙地解釋道,不過越說聲音越低,金文翔那股子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兒,實在是讓白氏心裏沒底的很。

“女婿,你先回去吧,總不能說和離就和離,閨女沒教好,是我們白家的錯,我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的。”

白老頭沉著一張臉,對著金文翔道。

“好,既然是這樣,那麼嶽父,我就先回去了,等有了決定,使人去喊我一聲兒就成。”

金文翔是深知這個嶽父的秉性的,就是個藏拙的,他也不強求,便離開了。

走之前,並沒有再看白氏一眼,白氏自己也是心慌意亂的很,在娘家待了半月了,越是這般,越是沒有底氣的很,現在,竟然鬧到了要和離的這一步了?

白氏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渾渾噩噩地想要伸手拉住金文翔,不讓他走。

可惜,並沒有夠著他的衣衫,金文翔大步地離開了。

看著自家老爹的臉沉的比鍋底還黑,不管是白婆子還是三個子女,都是大氣兒不敢出一下。

家裏的氣氛壓抑的很,媳婦兒們是曉得這種事兒和自己無幹的,便不大理會,帶著孩子會屋裏去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到底要作到什麼時候?現在你想好了?是要和大丫他爹和離?想好了咱們就趕緊地去衙門辦手續吧。”

大家都以為老爹是要勸著妹子回去好生地過日子的,誰知道竟然是同意和離了?頓時地,就麵麵相覷起來。

“爹,我不和離,我憑什麼和離啊?定是金文翔有了相好兒的,想讓我給騰位置罷!”

白氏略微地帶著幾分蒼白的,不過嘴上倒是不饒人的很,這不,立即地就編排上了丈夫。

“啪!”

此言一出,白老頭實在是忍不住了,給了一向疼著寵著的閨女一巴掌!

大家十分地震驚白老頭的動作,都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麵麵相覷啊!

“爹,你打妹子做什麼,要真是妹子說的那樣,我可饒不了金家的小子!”

白氏的二哥是個脾氣暴躁的,實在是不能忍受這種情況的發生。

“你再胡咧咧的話就別再進我們白家的門兒了!”

白老頭哪裏不曉得女婿是個憨實的性子,都是女兒在作罷了。要是這一次不能真正地讓閨女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隻怕這兩口子的日子還真就過不下去了。

金文翔是憨實,可不是傻啊!他這些日子有些小動作也沒有瞞著自己,顯見地是沒有要和閨女離心的意思。

這才是白老頭篤定金文翔隻是給女兒一個教訓,讓她安分地過日子,不要再胡亂地折騰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