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瑾抬眸,看著她,“表妹,這一杯應當是我敬你,多謝你這幾年來對家母的照顧。”
夏蝶舞眼眸含淚,麵帶淺笑,接著舉杯,仰頭喝下,接著放下酒杯,“姨母,大表哥,蝶舞身子不適,便先回屋歇息了。”
“嗯,去吧。”慕老夫人看著她,亦是現出一抹惆悵,點頭道。
慕寒瑾接著坐下,並未說話,而是嘴角含笑地看著慕寒遙,夏蝶舞在丫鬟的攙扶下離席,緩緩向前走去,突然,身子一歪,被暈倒過去。
“表小姐。”丫鬟連忙扶著夏蝶舞,擔憂地喚道。
慕老夫人連忙起身,慕寒遙與慕寒瑾亦是上前,扶著老夫人向前走去,待行至夏蝶舞的身邊,“蝶舞這是怎麼了?”
慕寒瑾上前一步,接著為她把脈,“沾染了風寒,還未好。”
“隻要無礙便好。”慕老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看向身側的丫鬟,“還不送表小姐回屋歇著。”
“是。”身側的丫鬟連忙應道。
慕寒瑾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自手腕處襲來,他眸光一暗,亦是轉瞬即逝,他抬眸,看向被扶走的夏蝶舞,心中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慕寒遙看著慕寒瑾目光怔怔,敏覺地覺察出什麼,“可有何事發生?”
“無妨,不過是我多想了。”慕寒瑾並未感覺到任何的異樣,接著轉眸,看向慕老夫人和慕寒遙,“大哥,我們繼續陪著母親多飲幾杯。”
“好。”慕寒遙心中還是存著一絲的疑惑和警惕,這也是他多年在邊關所養成的習慣。
皇宮內,鳳傲天繼續批閱著奏折,待所有的奏折批閱之後,她抬眸,看著眾人,“今夜爺便不留你等用晚膳了。”
藍璟書抬眸,看向她,“皇上,您要出宮?”
“嗯。”鳳傲天點頭,看向他,“爺去打蒼蠅。”
藍璟書聽著她的話,似懂非懂,不過,他知曉,有人怕是又要遭殃了,故而,不再多言,而是說道,“皇上,臣先告退。”
鳳傲天下了軟榻,看向他們三人,“好了,早些回去吧。”
說罷,抬步離開了帝寢殿。
貓公公斜倚在大殿外,看向鳳傲天,“主子,奴才隨您去。”
“嗯。”鳳傲天知曉,哪處都少不了他,接著抬步,足尖輕點,離開了皇宮。
貓公公緊隨其後,轉瞬消失在帝寢殿外。
藍璟書自軟榻上下來,易沐與顧葉峰也下了軟榻,藍璟書推著顧葉峰,和易沐離開了帝寢殿。
“去我宮中用晚膳吧。”藍璟書提議道。
“如此也好。”易沐和顧葉峰點頭,隨即,三人便去了津軒宮。
顧葉峰抬眸,轉眸,看向推著他的藍璟書,“適才看見皇上那冷寒的臉,我還當真嚇了一跳。”
藍璟書看向他,“如今皇上已經收斂了許多,今日之所以發怒,是因著,皇上早先便將全國的富商做了統計,而後,盡數遣散到了貧瘠之地,如今,南城的富商死了多半,此事,或許與棲國有關。”
顧葉峰也有這樣的想法,可惜,他如今是無法去辦這件事的,不禁有些暗恨自個的這幅身子。
易沐亦是看出了顧葉峰突如其來的情緒,連忙說道,“你可別忘了答應皇上的事情,如今,璟書前去南城的話,都察院可便靠你我二人了,這也是皇上在考驗你。”
顧葉峰聽著易沐的話,顯然將自個內心的火氣降了下來,抬眸,看向易沐,點頭道,“知道了。”
易沐看著顧葉峰這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不禁搖頭,轉眸,看向藍璟書,見他心事重重,笑著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藍璟書回眸,看著易沐,“在想南城的事。”
“嗯,皇上已經派人去查了,等著兩日寒瑾回來,你便親自去南城。”易沐看向他,低聲說道。
“嗯。”藍璟書點頭應道,他心中是在想著,皇上出宮應當是去了慕府,難道慕府出事了?
鳳傲天徑自飛身,神不知鬼不覺地入了慕府,便看到慕寒遙與慕寒瑾正陪著慕老夫人飲酒,母子三人甚是其樂融融。
她隨即,坐與屋頂,抬眸,看著夜空,等待著好戲上演。
貓公公亦是坐在鳳傲天的身側,歪著頭,凝視著她。
“看爺做什麼?”鳳傲天看向貓公公,總覺得他如今越發的奇怪。
“主子,您對慕寒瑾和慕寒遙兩個,哪個是真心的?”貓公公忍不住地問道。
鳳傲天抬眸,將目光落在兄弟二人的身上,真心?也許都用過,也許都沒有過,也許還未到那種用心衡量的程度,也許,早已經入了心,可是,她卻渾然不知。
貓公公見她若有所思,卻未回答,他也不再多問,此時此刻,隻要如此陪著她便好。
秋日的夜色透著幾分的沉靜與冷寒,鳳傲天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模樣,多少個夜晚,她都是這般地獨自一人,靜默地坐著,仰望著星空。
慕寒瑾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正欲抬眸看去,便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遠遠便瞧見適才扶著夏蝶舞的丫鬟跑了過來。
慕老夫人與慕寒遙看著慕寒瑾反常的神情,麵麵相覷,起身,跟著走了出來。
“二弟,怎麼了?”慕寒遙站在一側問道。
慕寒瑾轉眸,便看到那丫鬟已經走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二公子,您去看看表小姐吧,她適才吐血了。”
“吐血?”慕老夫人連忙一驚,便走上前來,看著眼前的丫鬟,“她怎會突然間吐血呢?”
“奴婢也不知,適才,奴婢扶著表小姐回了屋中,她一直昏迷不醒,奴婢不放心,便一直守著,適才,表小姐轉醒,正欲起身,便吐了血。”丫鬟在一旁如實稟報著。
慕寒瑾看向眼前的丫鬟,她怎麼吐血呢?適才把著脈象時,並無大礙啊。
慕老夫人連忙向前走去,“我去瞧瞧。”
慕寒遙接著上前,扶著慕老夫人,“孩兒陪您去。”
慕寒瑾抬眸,接著幾步上前,“大哥,你便陪著母親多聊聊,我去瞧瞧便是。”
“那好吧。”慕寒遙看向慕寒瑾,想著他如今有武功,即便那夏蝶舞使詐,也不會吃虧。
“瑾兒,你去看看,那孩子啊,就是心眼太死了,一心想著你,念著你。”慕老夫人幽幽地說道。
慕寒瑾點頭道,“母親,您與大哥且先聊著,孩兒瞧瞧便回來。”
“嗯,好。”慕老夫人點頭,慕寒遙扶著她便轉身入了廳堂。
慕寒瑾接著便向前走去,似是察覺到什麼,轉身,看著遠處,卻並未發現。
鳳傲天看著慕寒瑾離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接著飛身跟著慕寒瑾前去。
貓公公嘴角一撇,也跟著向前飛去。
慕寒瑾在丫鬟的指引下,緩緩行至西院的廂房,“二公子,表小姐就住在這處。”
“嗯。”慕寒瑾微微頷首,便抬步入了房中,屋內擺設甚是雅致,一看便是女子的香閣,屋內燃著熏香,飄散著透人心脾的清香。
慕寒瑾遲疑了一步,想起母親對夏蝶舞的在意,便向前走去,步入內堂,便看到隔著幔紗,夏蝶舞安然地躺著。
他緩步向前,接著拿出一塊絹帕,放在她的手腕上,把脈,卻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他隨即起身,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竟然連半絲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二表哥。”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便看見輕紗掀起,夏蝶舞自床榻上起身,目光透著柔情,注視著他。
他眸光一暗,“你竟然對我下藥?”
“二表哥,是你逼我的。”夏蝶舞緩緩走近他,接著半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撫上他的手。
慕寒瑾用盡力氣揮開,“你如此,可知道後果?”
“我隻知,若是得不到你,我即便死也不甘心。”夏蝶舞見他對自己如此排斥,眸光閃過一抹憂傷,隨即,化成冷厲。
“你若是敢動我,我便殺了你。”慕寒瑾溫和的雙眸閃過狠戾,冷視著她。
夏蝶舞揚聲一笑,“如今,你一點力氣都沒有,如何殺我?”
慕寒瑾仔細地回想著,他一直很小心,為何還是會中了她的套,突然想起適才為她把脈時,手腕的刺痛,而後,再看向屋內的燃香,他眸光一沉,“你最好想清楚,免得日後後悔。”
“二表哥,我不會後悔,即便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夏蝶舞上前一步,將他胸前的銀發勾起,輕輕地撫摸著,“這些年來,我心心念念的便是你,可是,為何你寧可愛一個男人,卻不能愛我呢?”
慕寒瑾想要躲開,可是,如今連一絲的力氣都無,任由著她緩緩逼近,“我不會愛你。”
夏蝶舞又是一陣冷笑,“你上次說過了,你可知我當時是何心情?”
她緩緩起身,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褪去,擺出香肩,接著褪去自己的長裙,露出女子姣好的身姿,身著隻著粉色布兜與褻褲,她淺笑嫣然地看向慕寒瑾,接著蹲下,伸手,便要褪去慕寒瑾的外袍。
她的手緩緩行至慕寒瑾的腰際處,將他身上的腰帶解開,接著拉著他的外袍。
“你……”慕寒瑾眸光透著冷沉,他即便是死,也不會讓她碰自己,想及此,便閉眼,欲咬舌自盡,卻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便落入一道溫暖的懷抱中。
他抬眸,眸光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容顏,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皇上……”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接著抬手,將他的外袍震碎,指尖一勾,適才被夏蝶舞碰到的銀發,也被割斷。
她低頭,在他的唇角輕輕淺酌著,接著說道,“回去爺再跟你算賬。”
“好。”慕寒瑾安心地靠在她的懷中,鬆了口氣,幸好她來了。
鳳傲天抬眸,一道寒光射在遠處依舊蹲著的夏蝶舞身上,手腕一動,身側的帷幔便變成了一條軟鞭,她抬手,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