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垂眸隻是安靜地看著他,腦海中浮現出種種,她轉身,便看到暗處安靜地躺在軟榻上的龍隱,她指尖一彈,一陣強風打在了龍隱的衣袖上。
龍隱微微探著身子,對上鳳傲天射來的清冷眸光,他低聲道,“王尊有何吩咐?”
鳳傲天小心下了床榻,將錦被未顧葉峰蓋好,接著行至他的身旁,擁著他輕撫著他的後背,“你也好好歇著。”
“嗯。”龍隱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亦是安然地睡下。
鳳傲天本想著前去衛梓陌的營帳內,可是,看著懷中的龍隱,再看向床榻上的顧葉峰,她突然覺得自個這一夜來回的折騰,儼然成了個暖床的,她嘴角一抽,接著便為龍隱蓋好錦被,又重新回到床榻上,抱著顧葉峰緩緩地睡去。
衛梓陌等了許久都未等到鳳傲天,他不滿地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口中更是低聲罵著,“當真是個喜新厭舊的人。”
翌日天未亮,顧葉峰便幽幽轉醒,抬眸看著鳳傲天的睡顏,他這才知曉昨夜發生的都是真的,他緩緩地起身,鳳傲天抬手便將他重新拽入自個的懷中,“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皇上,再有兩個時辰,便是左相的登基大典。”顧葉峰不禁提醒道。
鳳傲天冷哼一聲,“那又如何?如今你隻管陪著爺歇息。”
顧葉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見她依舊閉著雙眸,他無奈地笑著,便靠在她的懷中,再一次地睡去。
一個時辰之後,衛梓陌步入營帳,便看到依舊躺著的二人,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轉眸,便看到龍隱已經準備妥當。
他接著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早膳,“你我還是先用著吧,她啊,如今是高床軟枕,溫香軟玉,怎舍得起身。”
他的話語雖然很平淡,卻甚是毒辣,龍隱聽著,亦是點著頭,接著便坐下,與衛梓陌一同用著早膳。
顧葉峰自然聽得出衛梓陌的不滿與冷嘲熱諷,他抬眸看著鳳傲天,便看見她嘴角掛著笑意,顯然不當一回事,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衛梓陌的毒舌,他微微斂眉,既然她不介意,那他自然也無需介意,便靠在她的懷中,安靜地等著她醒來。
待衛梓陌與龍隱不緊不慢地用罷早膳,鳳傲天依舊未醒,他徑自起身,看著時辰,接著說道,“看來今兒個我是哪兒都不用去了。”
龍隱見衛梓陌直直地盯著床榻上躺著的二人,不知為何,他竟然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衛梓陌轉眸看著龍隱,“你是覺得我說得話好笑?”
龍隱笑著搖頭,“隻是覺得你很可愛。”
“噗……”此言一出,躺在床榻上的顧葉峰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衛梓陌冷豔的雙眸閃過一抹慍怒,他看了一眼龍隱,接著轉身,便踏出了營帳。
龍隱抬眸便看到鳳傲天已經坐起身來,他上前掀開帷幔,便看到鳳傲天笑吟吟地盯著他,“王尊,您這是故意氣他。”
鳳傲天挑眉,“偶爾氣氣,也不錯。”
龍隱無奈地歎了口氣,接著轉身便看到衛梓陌已經去而複返,正冷冷的盯著鳳傲天。
鳳傲天卻很坦然地看著他,接著徑自下了床榻,龍隱則在一旁服侍著她更衣洗漱,而顧葉峰亦是在一旁自行洗漱。
衛梓陌上前站在她的麵前,握著她的手腕,“逗我很高興?”
鳳傲天上前一步,靠近他,仰著頭,非常誠實地點著頭,“開心。”
衛梓陌拉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環上她的腰際,鄙視著她,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隔著麵紗,牙齒硬是咬著她的唇,轉瞬間,鼻翼間便聞到了血腥味,他隨即鬆開,冷冷地看著她,“別以為我不敢咬你。”
鳳傲天舔著自個的血,卻並不惱怒,而是問道,“爺的味道如何?”
衛梓陌就她如此輕佻的模樣,氣得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便又傾身向前,“再咬一次,就知道是什麼滋味。”
鳳傲天連忙將自個的唇湊上前去,“那咬吧。”
衛梓陌隨即便印上她的唇,張開牙齒,卻沒有咬下去,隻是隔著麵紗將她紅腫的唇輕輕地吸允著,將適才咬出的血舔舐幹淨,接著鬆開她,便將她向後推入龍隱的懷中,“還不洗漱。”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著便喜滋滋地洗漱,而龍隱跟顧葉峰則是看傻了眼,二人對看了一眼,接著便默默地忙著自個的事情。
衛梓陌旁若無人地轉身,徑自坐在一側,直直地盯著鳳傲天不緊不慢,悠然自得地洗漱穿戴,他這才意識到,適才被鳳傲天調戲了。
他雖然生氣,卻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抬起手捏著眉心,不免覺得自個如今是越發的沒了頭腦。
鳳傲天見他那副氣惱的模樣卻是心情極好,隻有在她的麵前,衛梓陌才能有那樣激動的情緒。
鳳傲天與顧葉峰用罷早膳,而後便帶著衛梓陌與龍隱,一行四人前往京都,鳳千凝與付寒站在營帳外聽候差遣。
“過了今日,你便帶著人馬大搖大擺地入京都。”鳳傲天看著鳳千凝,沉聲說道。
“是。”鳳千凝昨夜便知曉顧葉峰回來,至於如何回來的,她不用去關心,她隻要知曉,彩國即將要拿下。
鳳傲天帶著顧葉峰,而衛梓陌與龍隱則是跟著她,飛身離開了軍營。
彩國,如今已經完成了登基大典,不過是個儀式,不及當初顧葉峰登基時的壯觀繁雜,卻還是有一定的禮數。
如今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左相看著堂下的百官,他覺得自個就像是擁有了天下,他終於等到了這一日,彩國的曆史也要從今日改寫。
堂下的百官,多數都是他的人,雖然知曉大勢已去,可是,他們還是不得不屈膝,齊齊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左相聽著那一聲聲的萬歲,他突然激起了鬥智,身為帝王,他必定要保住彩國,他重新集結了人馬,在登基的第一日,便下了詔書,勢要與彩國共存亡,更是讓僅剩的人馬死守京都。
鳳傲天趕到彩國的京都已經是未時,乃是日頭最毒的時候,而左相亦是剛剛完成了登基大典的儀式,坐在龍椅上高談闊論,卻看見兩道身影隨即落下,金鑾殿外,禦林軍連忙將鳳傲天與顧葉峰圍了起來,待看到站在他們麵前的顧葉峰時,禦林軍還是忍不住地呆愣了片刻,他們如今詫異的並非是顧葉峰為何會出現在這處,而是皇上怎會行走了?
左相正襟危坐與龍椅之上,抬眸看著大殿外的顧葉峰,他雙眸微眯,迸射出肅殺之氣,“是何人,竟敢擅闖金鑾殿。”
顧葉峰上前一步,站在鳳傲天的身前,帝王之氣盡顯,他目光如炬,俊朗的容顏透著冷沉,“左相多日不見,連朕也不認得了?”
左相抬眸看著顧葉峰,揚聲道,“朕?如今朕才是天子。”
“是嗎?”顧葉峰揚聲一笑,接著便看到馨兒帶著人馬衝了過來,他一步一步地上前走著,始終將鳳傲天擋在自個的身後,握著她的手,彩國的事情,他自個解決便好。
馨兒帶著人馬隨即便衝上大殿外,與禦林軍廝殺起來,為顧葉峰與鳳傲天殺出了一條血路。
顧葉峰牽著鳳傲天的手踏入金鑾殿,百官們則是驚愕地看著他,待對上他威懾的雙眸,連忙垂首,跪在地上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左相登基名不正言不順,而如今真正的皇帝歸來,他們心中多少是忌憚著的。
顧葉峰站在金鑾殿中央,抬眸看著左相,雙眸碎出一抹冷光,“左相,你謀朝纂位,該當何罪!”
左相揚聲一笑,“朕才是天子,來人,將此人拿下。”
隱藏與暗處的暗衛已經飛身而出,落在了顧葉峰的麵前,拔出腰間的劍,便向顧葉峰刺來。
鳳傲天並未出手,而顧葉峰亦是未動,接著便看到一道淡粉色的身影與一道豔紅身影落在二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