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托尼用大拇指比劃了一下外麵,信心滿滿。
“看吧,不是所有的人都傻兮兮的逮住個機會就立刻把自己灌得爛醉,好像馬上就要死掉一樣沒命的和女人做愛。那些家夥以為這樣能證明自己很勇敢,連死都不怕。可惜在我看來那恰好就是懦弱的象征——他們早就被現實給弄得快要崩潰啦,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還有希望,偏偏又不想死。所以隻好麻木的熬過一天算一天。看那些流著口水白癡一樣的表情,我可不認為一個清醒理智的人會在危險隨時會來臨的關頭放縱自己。”
“所以呢,你是什麼意思?”
托尼把視線從那些爛醉如泥狂笑亂吼的人身上收回,看著大衛,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這才是真正清醒,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希望,想要活下去的人。大衛,你才是活在當下的現實裏。哦,上帝,我們真是受夠了那些隻會叫囂自己很勇敢不怕死,然後逮住酒就狂喝動不動就做惡夢大呼小叫的豬玀了。”
林楓完全縮在了大衛背後的陰影裏,自從進到這個奇怪的臨時營地後她一直保持著這種看上去畏畏縮縮的姿態。感謝那些男人們對女人的歧視,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那種靠出賣自己換取男人庇護的垃圾,對她不屑一顧。聽著托尼的話,林楓算是明白了一些內幕。不管托尼背後的那個“老板”是何方神聖,他絕對在計劃著什麼瘋狂的主意。否則就不會投下如此的大手筆,隻是為了篩選出符合他心目“人選”。她悄悄的觀察著外麵,發現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正在盡情狂歡,好像是下一刻世界末日就要來臨。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卻選擇了冷眼旁觀,手裏抓著槍和其他武器。
就算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向毀滅,還是有很多真正想要活下去,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家夥存在啊。林楓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如果她沒想錯的話,接下來應該就是……
一聲突兀的槍響劃破了那片喧鬧,盡管空地上早就鬧成一片,但瞬間全部停止,就像是被那聲槍響給凍結了一樣。
然而,那隻是短暫的靜止,因為最多連三秒鍾都不到,緊隨著槍聲之後又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變異的怪……”
像是被誰忽然掐住了脖子,慘叫嘎然而止。接下來的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那種不祥的,讓人從心底發毛的呼嚕呼嚕聲,隻要近距離聽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大片大片蠕動著的陰影翻過那些作為防禦工事的車輛,輕巧無聲的落在了被火光照耀下的空地邊緣。沒人知道它們是何時悄悄接近還不發出一點聲響的,而且此刻估計也不會有人會有機會去分析這個問題了。當那些腐爛扭曲沒有表皮的屍體慢慢的圍上來,帶來腥臭欲嘔的味道,在火光下它們殘缺不齊的四肢和發黑變質的皮膚就是最可怕的噩夢。
一個女人發出了尖銳得不像人類的慘叫,然後,下一刻,一隻變異的怪物敏捷的躍至空中,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撲到尖叫的女人身上,隨後骨頭斷裂以及鮮血從大動脈裏激射而出的聲音半個營地的人都聽見了。
“遊戲開始了,夥計。活下來,願上帝保佑你。”
托尼比黃油還滑,在第一聲槍鳴響起的時候,他就已經丟下這句話消失在了黑暗中。大衛詛咒著快速搖上了了車窗,啪啪啪把所有的鐵護欄全部放下來。而林楓早就把上好子彈的槍丟給他,自己拿起了另外的一把。
“真是緊張刺激的夜晚,哈?還以為能來點新鮮的玩意兒。”
大衛嘟嘟囔囔的說。他看見不少人連滾帶爬的奔向自己的車子,也有一些人開槍抵抗,外麵一瞬間就變成一個由屍體和鮮血組成的地獄。
“沒事,寶貝兒,繼續睡你的覺,記得捂住耳朵,因為接下來的大戲兒童不宜。”
上好了子彈,大衛把槍塞進專門開出的射擊孔裏,隨後一腳踩下了油門。早就睡著的利茲被驚醒了,抱著自己的玩偶以驚恐的眼神看過來,大衛回頭對她笑了笑,親切的說。
而林楓已經開槍撂倒了一個企圖爬上右門的變異者,不耐煩的說。她一直都注意著托尼的動靜,所以在這種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依舊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輛無聲無息駛出的車子。
“少廢話,跟上那輛車。”
“遵命,我的夫人。”
大衛爽快的開著車碾壓過無數擋在前麵的人體,也許有怪物也許有活人,不過,誰在乎呢?
此時,時間正好越過了十二點,來到了7月1日。
距離最後的毀滅,還有一個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