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3 / 3)

將林哥兒交給崔太監,讓他先領著孩子洗漱,過一會兒就好用午膳了。

崔太監領命而去,林哥兒走出老遠,才問:“崔公公,我皇上爹爹說忍不到是什麼意思?”

把崔太監問了個臉紅脖子粗,心說:“這可真是問對人了,我哪懂,我這輩子都休想懂了!”

扭捏半晌,也想不出好答案來,崔太監隻好裝死不答。林哥兒逼問兩回,暗想看來還是要問皇爺爺去,才能知道到底為了什麼?

嗯,嗯,點了兩下小腦袋,林哥兒打算明日就問問天慶帝,什麼叫忍不了了。

轉眼已過一月,眼看大婚之日將近,流煙漸漸放開心懷,再也不為朝中反對之聲煩心。

自己既然認定了羅銘,就該與他同甘共苦,若是有點風吹草動他就沉不住氣,日後的漫漫歲月,他倆要經曆的波折怕是比這要難得多,光是煩惱又有何用,還是要與羅銘並肩站在一處,共麵難題才行。

羅銘借大婚之事,又處理了一批老邁不知變通的官員,來回調換了幾次,朝堂上又換了一批新鮮麵孔,朝中局勢也安穩下來。羅銘大膽起用新人,隻要經過考試,有學識有見地的東離官員,都可不論出身,不論入朝為官的資曆,得到破格起用。

此舉令新登科的學子們大受鼓舞,過去論資排輩,他們要想為國效力,還不知要熬上多少年,如今新政一出,有剛剛考取功名的舉子就立即入朝為官的,怎麼能不令他們高興。這就意味著人人都有了平等的機會,不用再受老一輩的官員們壓製了。

除此之外,羅銘還廣開言論之門,取消了以民告官必先受刑的舊例,凡有以民告官者,隻要被告者罪名屬實,就可免去釘板之刑,但若涉嫌誣告,則罪加一等。

種種新政頒布,國內雖有反對之聲,但也被一一化解,東離迎來新帝後,朝政終於慢慢走上正軌。

六月十五,禮部便開始張羅大婚用的儀仗,禮樂,服飾以及祭天要走的路線等等,足足忙了十天,才算準備妥當。六月二十五這日,早有官員進宮來,接流煙出宮,回靖王府中,隻等明日寅時,羅銘出宮來迎娶。

流煙難掩緊張,手心裏冷汗直冒,被人一路擺布來擺布去,沐浴更衣,梳頭穿戴,弄得越發心慌手抖,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一夜都沒有合眼,流煙坐在屋中,想起與羅銘相識至今,能夠相知、相許,明日更是要成親,相伴一生。真像夢中一般。

翌日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外麵鼓樂齊鳴,有數個老嬤嬤一起湧進屋來,先與流煙道喜,然後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替流煙裏外換了新裝,又找了一塊蓋頭來,替他蒙在臉上。

流煙頓時覺得天昏地暗,被人拉扯著出了府門,也看不清天上地下,眼前漆黑一片,才出門坎,腳下一絆,沒有著地,就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流煙的心立刻安定下來,和羅銘一處,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羅銘抱著流煙,抻手先將他頭上的蓋頭扯了下來。

嬤嬤們急忙製止:“哎喲,這可不能揭,這是要進了洞房裏才能揭的,不然不吉利!”

羅銘一笑,扯下蓋頭來朗聲笑道:“我就是要讓天下百姓看看,羅銘娶的是一個男子。我心甘情願娶他為妻,從此與他相伴一生,永不分離。”

眾人阻止不住,羅銘撇下抬新人的轎子,讓人拉過一匹白馬,流煙騎上白馬,與羅銘並轡前行,走上了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