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美好,但是千裏之行卻要始於足下。沒有資本的原始積累,就沒有土豪的奔放人生。這個曹支書再清楚不過了。
巴克利和韋德哥倆本質上已經和其他的村民區別不大了,曹支書在他們看來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對曹支書的想法,也隻有附和。
因為知道自己帶來的先進技術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意味著什麼,所以曹支書非常謹慎。這些好東西,能夠帶來讓人難以想象的好處。但同時,也有可能為村子招來麻煩,這同樣是懷璧其罪的道理。
如果消息傳開,有人知道這裏就是美酒和香煙的原產地,那沒人打主意才是怪事。村子裏的煙酒產業巨大的利益一旦暴露出來,別說人類,一些獸人同胞都未必信得過。
巴克利和韋德兩人也深以為然,以品行高潔著稱的祭司裏麵都能出產無數傷風敗俗的貨,普通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東西必須是“三愛思級”的機密,這個級別也就是泛美大陸用來形容最高機密的特殊等級名詞,一般能劃入這一類的隻有軍事機密。
釀酒、卷煙都不是單一的工序,每一道工序都必須要經過獨立的加密,負責各個工序的村民之間都不得相互的過問。完全就是封閉式流水線,上一個環節完結了到你手裏你就開工,完事了往下傳啥也不管。同時開始多個批次的生產,打亂排序來進行,除了蘇珊大媽和幾個村子裏的長者之外,就連煙酒生產的實際經手人都不清楚生產到底有多少環節。
這種安排不是曹支書信不過村民們,而是切切實實的為了他們著想。畢竟他們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泄露秘密,越容易引來麻煩。
而且這些絕對商業機密一旦開了,就不值錢了。就現在村子裏麵這種資本基礎,無論誰都玩不過,別人知道了,也就沒曹支書什麼菜了,湯都不會剩一口。
在第二次全村代表大會上,曹支書把自己的想法和需要這些村民做的都開誠布公的說了出來。出發點還是不變,必須要是自願。礙於現在的啟動資金也極為有限的,所以曹支書前期並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會場的踴躍氛圍讓曹支書一陣感動,就連半大小子都把自己胸口拍得震天響,叫囂著誰要跟他們搶事做他們就和誰玩命。
曹支書的鄉鎮企業第一步就是挑選了一些在村子裏還算是腦瓜子轉得快的年輕人,然後把他們各自分成了幾個小組。按照流水線作業的方式讓他們各司其職,開了幾個獨立的培訓班,這個草台班子就初步搭建出來了。
村民們一個個把自己學會的東西都是記得死死的,各種工藝流程什麼的,實在記不住的精細環節就做筆記。收割來的煙葉和買來的粗糧都還有不少,他們也很快就上手了,一切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著。
就是這幾天曹支書一出門就頭疼,那些初期沒被選上的村民們一個勁的簇擁著他,非要幫支書大人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巴克利也宣布成為了曹支書的追隨者,用他的話來說,這樣的祭司那就是勇士夢想中的目標,跟著曹支書混那才真的是注定要青史留名。
這到底是不是支書大人的土豪狂想曲震撼了他,這就不得而知了。他和韋德兩人組成的保鏢雙人組責無旁貸的步步跟在曹支書的身邊,這兩貨倒是試過推搡著狂熱的村民,結果他們兩被蠻力不小的村民們打出了一頭的烏青包。
曹支書不得不再度重申,自己現階段確實是用不了那麼多的人生,不想造成人力資源的浪費。等到鄉鎮企業有了起色,鄉親們都能上崗就業,一個不落。在這樣的說辭之下,才沒有被埋葬在人民群眾的唾沫當中。
雖然村民們都是鬧著無償為支書大人服務,但曹支書卻並不這麼想。既然村民們有付出,那就一定要有回報,這是支書大人的原則。
現在曹支書不敢給自己初期的這些草台班子許諾什麼工資,像是幾個銅板這種寒酸的工資,愛麵子的曹支書也開不了口。借用相互之間良好的關係來利用村民,那是對這些強大勞動力的侮辱和壓榨,是對市場經濟殘酷的攪和。
想了半天,曹支書采取了折衷的方式。在自己煙酒作坊當中工作的村民們,煙酒都是大量供應,完全可以滿足他們日常的需求。
這個決定引起了他們的歡呼,曹支書的白酒那是他們一直都惦念無比的,這好東西喝了一次就讓人回味無窮。即便曹支書向來大方,幾乎是有求必應,但淳樸的村民們還是沒好意思厚著臉皮去登門求酒。煙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那個村裏的大老爺們兒不是茶前飯後浮上一杆大雪茄,一頓不吞雲吐霧就跟少了什麼似的難受。
在他們看來,談工資那是傷感情的,這樣的福利待遇,才是他們想要的。這個舉措導致的結果是鄉鎮企業起步的初期煙酒消耗還跟不上內部的需求,可沒把曹支書給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