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森應該感到幸運,如果他們的哈犬幫不是混得如此窮困潦倒的話,今天上門來尋仇得到的結果可以讓他們腸子都悔青。
如果不是他們仿佛受盡了人世間所有苦難的經典造型撥動了近來憂國憂民的曹大隊長心裏的一根弦,曹大隊長不會以言辭這種溫柔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這一切隻是因為曹大隊長不是一個真正喜歡仗勢欺壓弱勢群體的人,他要欺負,也是欺負那些自命不凡的混賬。
男兒立於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長期以祭司和治安大隊長這雙料身份在自己轄區奔走的曹大隊長也早就練就了一番好口才,可以說是昨日文小姐,今日武大夫。不用動手,一張嘴都能忽悠得這些哈犬幫的家夥找不著北。
“看看我!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一個放棄了低級趣味的人!不忍心對自己的同胞下狠手。”
“再看看你們!還在以窩裏鬥沾沾自喜,借此來標榜自己的勇武!孩子們,你們不害臊嗎?你們經過多年的奮鬥和磨礪,你們隻是從一個懵懂無知、敏感脆弱的少年,成長為了一個懵懂無知、敏感脆弱的青年嗎?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和黃金一般的珍貴年華!整條街的素質都被你拉低了!給你機會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矛盾,可你不中用啊!你要玩陰的!純粹就是一塊朽木,當柴燒都隻能冒黑煙!”曹大隊長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一個字一個字如同重錘一般砸在迷茫的艾弗森心上。
如果艾弗森隻是個普通的街頭小混混的話,那曹大隊長這些話也隻能算是被窩裏麵放屁,自個兒享受。而艾弗森卻是一個曾經抱著崇高誌向出來闖蕩的熱血青年,雖然遇見了挫折,但是那想法卻還在心裏雪藏著,此刻無疑被曹大隊長的言辭戳得一陣抽痛。
曹大隊長的口才也是讓伊莉莎都刮目相看,這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又抹出了大背頭的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當然,現在的曹大隊長也全是媒婆提親,全揀好的說。如果不是跟著曹大隊長一起去尋過哈犬幫的晦氣,伊莉莎絕對會被曹大隊長的慷慨激昂說得涕淚橫流。
“存在於世,就是奉獻之路。你們看看自己,穿得像什麼樣?一日三餐都吃飽了飯嗎?做什麼人不好,學別人混社會、冒充黑幫?你們頂多就算是社會的蛀蟲,道德的渣滓。錯把放縱當瀟灑,把頹廢當自由,把逃避責任當做追求自我價值。不過是懶而已,怕吃苦,哪來那麼多好聽的理由?吃不上飯,那應該從你們自己身上找原因。”
當頭棒喝再度響起,這次真是把艾弗森給敲傻了。這就是剛才讓他感到迷茫的根源了,哈犬幫真的是被周圍人發自心底的認同接受嗎?
“罷了!你們遇見我也算是你們的運氣,誰讓我是獸神的地上行者,本著慈愛的精神,要以感化蒼生為己任。”曹大隊長長長的歎氣,恬不知恥的繼續往身上貼著光榮標簽。
巴克利等人一個勁的憋著笑,老板的演技那真不是一個了得能形容的。他簡直是斯裏蘭卡第一影帝,這慷慨激昂的父母官形象,看樣子馬上又要風靡萬千了。
如果不是曹大隊長看上了這些家夥的好身板,人又一根筋,是幹治安人員的好材料,會說這麼多嗎?
當然不會!很多人覺得比特鬥士的性格不好駕馭,但是曹大隊長卻一點都不介意,他要的小弟,就是要好勇鬥狠。一根筋,隻要引導得好,曹大隊長指哪他們就打哪,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苗子。
“現在本官的南城治安大隊人手稀缺,還有不少的空缺名額。想要人生有所目標,就要自己找準自己的位置和前進方向。工資是一個月兩個銀幣,不要現在給我答複,自己回去好好考慮,想好了再來找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來砸場子,隨時歡迎。要來合作,我們同樣歡迎。”曹大隊長點上了一根雪茄,下了逐客令……
飄飄忽忽的艾弗森連自己怎麼回到家裏的都不知道,就是一次簡簡單單去報仇找回麵子的行動而已。就因為遇見了一個自稱是祭司的暴力猛.男,劇本就完全變樣了。
不是說那個家夥陰險無恥嗎?一個陰險無恥的家夥為什麼混得那麼好?而艾弗森自己自詡是一個有誌青年,有一身好本事卻報國無門,混得跟坨屎一樣。這個反差是不是太大了?
艾弗森甚至是連續把羅賓遜叫到自己房間問了幾次,方才敢確定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家夥和那個刷著祝福光環毒打自己弟兄的人是同一個人,除非他有個雙胞胎孿生兄弟。
艾弗森想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要是這個時候有個曹大隊長的追隨者在這裏,那就會直截了當的對艾弗森說。傻.逼了吧!你又沒跟老板混過,哪裏知道老板對自己的對手有多腹黑。
至於哈犬幫的一大幫難兄難弟,艾弗森在猶豫了大半天之後,還是召集大家開了個內部會議。會議的主題就是要不要接受南城大隊長的邀請,去曾經和自己幫派是死對頭的南城治安大隊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