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曹團長也不會那麼觸景生情,這一扯就和老頭子天南地北的扯了老半天,仿佛都忘了自己的來意。
就連老頭子詢問劫掠團到這流亡之域的打算和計劃,曹團長都沒有太多的粉飾,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是來這裏當土霸王的。起碼和這老頭子交流起來,曹團長覺得還是很放鬆的。
直到皮爾斯走進來,曹團長方才停住了自己唾沫星子橫飛的架勢。
“我的來意,你已經明白了。相逢即是有緣,實不相瞞,一開始我是抱著把你直接攆出這裏的打算,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曹團長瞥了一眼皮爾斯,自顧自的說著。
這種無理囂張的說辭,直接讓剛走進來的皮爾斯變了臉色。看他胸口那急劇起伏的模樣,似乎恨不得飛撲過來把曹團長按在地上一通胖揍。
“哦?怎麼改變主意了?”老頭子卻不以為意,還故意裝出了一臉驚怪。
“我覺得你這老先生還是挺好相處的,你這性格我比較欣賞。這裏的兔人同胞雖然早已經不承認自己的帝國母親了,但是那也是咱獸人同胞。據說你在這裏經常為他們提供幫助,同胞的朋友,那也應該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你們不和我們劫掠團對著幹,不是別有圖謀,那麼就算你們在這裏住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咱們都相安無事。”曹團長一臉大度豪爽,仿佛他才是這裏的地主一樣,皮爾斯的臉色更不爽了。
“當然當然。曹團長所言甚是。”老頭子仿佛早就料到曹團長會這麼說一樣,連連點頭。
“哼!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趾高氣揚?”皮爾斯終究還是沒忍住,上前幾步,直接如同鐵塔一樣杵在曹團長麵前,沉聲道:“你們這種帶著強盜團夥性質的軍事組織,走到哪裏都不會受人歡迎的。好意思說這些兔族人是你們的同胞,如果你們真把他們當成是同胞,就不應該留在這裏,為他們招來罵名!不要以為這裏是流亡之域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當強盜土匪,走到哪裏都隻會讓人鄙夷!”
“嗬嗬,你不懂事我不怪你。本團長做事向來不喜歡解釋,咱們可以騎驢看唱本,走著瞧。至於其他人不爽,這個就更無所謂了。想當初。我們還在斯裏蘭卡就已經和強盜土匪沒什麼分別了,現在兼職轉全職更沒有不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的理由。流亡之域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我們討生活的地方,如果有誰看不慣我們在這混飯吃,我們就要……”曹團長一張臉陡然間也變得淩厲了起來:“打!”
從他一臉不加掩飾的彪悍蠻野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那種從頭到尾都充斥著不合理的亡命徒邏輯,更是讓皮爾斯聽得目瞪口呆。
曹團長沒有裝純,甚至非常坦誠。早在當上劫掠團團長之前,他就已經辜負了馬列毛鄧對自己的期待和錯愛,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你們二位看樣子也是精通軍略之人,不然也不至於把這地方建設成這樣的所在了,倒是我撿了一個現成。我也不是什麼不知好歹之人,占了便宜肯定要認,隻要今後我們劫掠團能夠給你們提供幫助的,我也毫不遲疑。當然,要是你們真的想和我們劫掠團成為朋友,而不僅僅隻是泛泛之交,那也是有辦法的……”曹團長像是沒有注意到皮爾斯的模樣一般,還在自顧自的說著。
“哦?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老頭子灑然而笑,被曹團長這種渾然忘我的姿態給逗樂了。要說曹團長講道理吧,他卻處處透著蠻野。要說他蠻野吧,他又像是講道理。
“簡單,有力的出力。本團長來流亡之域的一大主要任務,就是幫助這裏離散的獸人同胞去除麻煩,剿掉這裏多如牛毛的盜匪。幹這種買賣,光依靠初來乍到的我們顯然有點力有未逮。而你們兩位在這裏的時間顯然不短了,而且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們剿匪,讓我們少走一點彎路,少吃點虧,我想我們會相處得非常愉快。”曹團長和自己手下的兄弟一樣,自來熟。就這麼一會,就已經在以老板的身份發號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