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團長的戰略思想說白了其實很簡單,劫掠團的天職並不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而是司職打劫,不然怎麼叫劫掠團?
而曹團長的打劫目標也已經定下來了,第一批要遭殃的就是泥螺幽地周圍左近的所有土著盜匪。這可謂是一石數鳥的構思,一來是兌現劫掠團宗旨,收攏民心。二來是依靠以戰養戰來整合劫掠團所需要的資源。三來,就是打出劫掠團的名聲,依靠對土著盜匪的討伐收編來一步步發展壯大。
這是一條隻要一聽就能感覺到血淋淋的悍匪成長之路,但是皮教頭也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就連奧老爺子都沒有絲毫的意見,可以想象他同樣是讚同曹團長的這個想法。奧老爺子的確是有仁愛之心,但是當對象是流亡之域的頑疾,同時還是懸在劫掠團脖子上的一把刀的時候,那這種仁愛就要拋開了。
那些中大型的盜匪團夥可不像是一般的小盜匪團夥,小的盜匪團夥當中有不少都是被生計逼迫著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那些中大型的盜匪團夥已經不簡單的是在填飽自己的肚子了,他們更多的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依靠暴力去征服和搶劫別人的模式,並且沉醉於其中。
流亡之域一直以來都如此落後乃至和外界脫節,很大程度上這功勞就要歸功於那些中大型的盜匪。他們的存在,才讓這裏的秩序如此混亂,全靠暴力橫行。有這樣的生存環境,就可想而知每一代土著麵對的是什麼。要麼就是夾著屁眼老老實實的做人,按時的上交供奉給控製自己的盜匪團夥買命。要麼,就是學他們一樣,舉起屠刀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到黑。
奧老爺子來到流亡之域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以他和皮教頭雙人組的實力,即便是在這裏自保也是無虞的。但是以為這個兔人部落的拖累,他們也活得並不瀟灑。在劫掠團來之前,整個兔人部落用危若累卵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這個兔人部落生活在這裏,就不得不遵循這個地方的規律。除了躲在泥螺幽地裏麵自給自足,他們甚至不敢踏出護村河。一旦在外麵冒頭了,那就意味著他們要倒大黴了。長久以來,奧老爺子也發現了一個很不好的現實。
皮教頭打造出來的泥螺幽地確實是讓兔族人得到了庇佑,看起來他們能夠在相對富饒的泥螺河旁邊定居足以讓很多的土著居民紅眼。但是仔細一想,這泥螺幽地在防範外麵盜匪的同時,又何嚐不是一個把兔族人死死束縛在這裏的囚籠?
要想絕對的安全,兔族人就隻能一輩子都窩在這裏麵,就像是無期徒刑一樣。每每一念及此,奧老爺子可沒少在背地裏長籲短歎。因為生來就弱小,又是在流亡之域,他們根本連選擇自己如何生活的權力都沒有。天性善良的他們同樣也不可能去幹盜匪這種行業,有誰能想象一群兔二哥扛著大砍刀到處蹦蹦跳跳砍人的?難道有人聽說過兔二哥去搶金行這種勁爆的新聞嗎?那不符合獸神創造他們的理念。
奧老爺子其實並不喜歡給那些兔人小夥子們講故事,因為講得越多,他們就越是對外麵的世界充滿了激情和衝動。看到他們那期待的眼神,奧老爺子歎氣也歎得更加的厲害,他們甚至終其一生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這難道不夠悲哀嗎?
劫掠團來到這裏之後,奧老爺子發現轉機也在曹團長踏進泥螺幽地的那一天悄然而至。有了這幾百個亡命徒一般的泥腿子再加上曹團長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奧老爺子幾乎看得到美好的新生活正在向兔族人們招手。曾經在塞爾提克帝國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奧老爺子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武力就是解決問題的最佳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