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團長發誓,他對金州匪幫的這些俘虜一點好感都沒有。這些早已經背棄了獸神,連同樣流淌著獸人血液的同胞都不會手軟,那麼曹團長又何須和這樣的家夥顧念同胞情?
最終,那些被俘虜回來的鬣狗人盜匪卻保住了一條小命,隻差一點,他們就會被喪心病狂的曹團長處以極刑。
他們的救命恩人,是奧老爺子。
在曹團長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的那一刻,那些鬣狗人盜匪都仿佛感覺到自己周遭的空氣正在迅速的降溫。而這種異變,全都來自於那個臉色陰沉的大背頭的氣勢。
隨著曹團長臉色的變化,劫掠團的戰士們都收齊了嬉皮笑臉,幾乎他們所有人的手都已經探向了腰間別著的坎查匕首。他們都能讀懂老板的意圖,隻需要老板一聲號令,他們也不介意讓這裏多出一百來具新鮮的屍體。
鬣狗人盜匪們局促的麵麵相覷,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舉手投降之後是麵對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太殘酷了。他們雖然是流亡之域的盜匪,但是並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的白癡。
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哪怕就是那些流竄到比蒙帝國境內去作案的同行在舉手投降之後能免去一死。任何國家對待繳械的盜匪都有著同樣的處理方式,就是將他們貶為奴隸,以低價到處甩賣,他們的下一站不出意外應該是被塞進礦井之類下苦力的地方去用勞力爭取苟延殘喘的時間,而不是馬上就得到通往冥界的單程票。
不過想到這裏是那大背頭的地盤,今夜恰逢月黑風高,那大背頭要把他們全部幹掉也不是不可能。從那冰冷的眼神,鬣狗盜匪們就知道那大背頭不是在開玩笑。
“孩子,不要忘記我一開始就對你說過的話。如果這個大陸上的人都能夠錦衣玉食的話,是沒有人會去鋌而走險從事這種臭名昭著而且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犯罪道路。”在這個時候,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是好人的奧老爺子用眼神輕撫著心裏毛躁不已的曹團長,輕聲歎道。
“老爺子,你是在教我該給這些混蛋一條生路嗎?”曹團長眼神一陣閃爍。
“不,我不用教你。你要怎麼做永遠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何必要教你?”奧老爺子搖著頭笑了笑,徑直讓那些身上受了傷的劫掠團戰士跟著他走到一邊去接受治療。多餘的話,奧老爺子一個字都沒說。
曹團長到底是何許人?這個問題還真沒有幾個人說得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千萬不要因為他和兔人一樣蹲在泥螺幽地裏麵,就真當他也是躬耕於荒野之上,麵朝黃土背朝天那種老實巴交的土農民。曹團長所習慣的,一直都是用無與倫比的暴力,清掃一切敵對勢力的凶殘清道夫做派。
但是除此之外,他也同樣是一個能聽進去良性建議和意見的人。奧老爺子的確是沒有多說什麼,可他在這個節骨眼上硬生生的扼住了曹團長的殺氣,就已經是他的立場了。
奧老爺子並不是一點火氣都沒有完全心慈手軟的那一類人,可奧老爺子絕對不願意見到曹團長對這些已經淪為階下囚的鬣狗盜匪揮起屠刀,哪怕他們早已死有餘辜。像是曹團長對待盜匪態度的人其實並不少,但出於人道主義,這樣做的人也僅僅是少數。
如果曹團長真的能眼都不眨的就下達那樣冷血的指示,那無疑也隻能說明曹團長骨子裏麵其實是一個冷血屠夫。
“卡爾議員,組織有任務交給你。”曹團長最終還是恢複了平靜,拍了拍半獸人卡爾的肩膀。在那一陣紅眼之後,曹團長同樣有點後怕。
血腥的勾當幹多了,曹團長發現自己心裏仿佛有著一團不合時宜的邪火在熊熊燃燒。剛才一時衝動,曹團長還真有成為一個殺人狂魔的傾向。也許真是因為近來無形滋生的這種浮躁的情緒,曹團長一直以來進境還算順利的無相訣修煉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收到效果了。
“曹爺盡管吩咐!”卡爾挺了挺脊梁。
“這些金州匪幫的成員從現在開始就是聯盟的第一批囚犯了,在沒有給他們找到合適的歸宿之前,看守他們的重任就落到你稚嫩的肩頭上了。”曹團長的最終決定好歹讓那些鬣狗盜匪鬆了口氣。
“保證不讓組織失望!”卡爾點了點頭。
自由發展聯盟的現有公民當中有不少都是鬣狗人,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對金州匪幫這些鬣狗盜匪有什麼好臉色。在這些階下囚麵前,哪怕就連新晉才被正式接納的老鼠人都狐假虎威的不怎麼瞧得起他們。
他們有驕傲的資本,他們現在好歹也算是為聯盟做出過實質貢獻的合法公民了,還天天接受曹爺的思想熏陶。裏裏外外,他們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升華到了另外一個層次,和這些鬣狗盜匪完全不是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