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有品位這一點,自然是因為葉辰看上了他家姐姐莫鬧。
他是姐姐莫鬧的高中同學,也是現在姐姐的男閨蜜。所有的人,包括莫鬧自己都清楚明白,葉辰一直對她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
那應該是愛戀。最起碼,莫俊傑是這樣的認為。莫鬧高中畢業後,莫俊傑曾在自家門口看過葉辰。他和姐姐兩個人在紅色磚牆下,站了很久。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莫俊傑遠遠地看見葉辰一臉失落的離開。就在兩人背道而馳時,葉辰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他扯著嗓子喊,我隻想和你做朋友,好朋友。
朋友,和戀人。兩個詞看似簡單,定義卻相差甚遠。朋友或許可以牽手、擁抱,可以相互慰藉、陪伴,卻不可以如戀人一般親吻彼此,疼愛彼此。
莫俊傑曾經好幾次在去市裏姐姐那玩耍,都會遇見來看莫鬧的葉辰。有一回,在葉辰進廚房給他們做飯的時候,莫俊傑問姐姐,為什麼不和葉大哥在一起。莫鬧笑而不語,在葉辰離開後,她一邊洗碗一邊對站在廚房外的莫俊傑說,有些人注定隻能辜負別人,而有些人注定要被人辜負。
很簡單,她和葉辰,一個是前者另一個是後者。
但是,莫俊傑卻沒有問過葉辰一直堅持著陪伴在莫鬧身邊的原因。也許問了,也不會有答案。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顆難以啟齒的朱砂痣,放在心頭上,時時用手捧著卻從來不敢與人分享,即使最後那顆朱砂痣慢慢演變成滲血的毒瘤,難以自拔。
“莫俊傑,你還走不走了,飛機都快起飛了。”莫鬧上前將莫俊傑從葉辰身邊拉了過來,將手中提著的屬於他的物品悉數放到他的手上,然後指著安檢口,“快進去,到了學校,記得先給我和爸媽都打個電話。別一天到晚隻想著玩,好好學習。”
“知道了。”長姐如母,莫鬧不放心的一遍又一遍的交代著莫俊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像是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完全忘了他已經成年了。莫俊傑不悅的吐舌,在和莫鬧再三保證後,才衝著葉辰揮手告別,提著自己的大包小包就進了安檢。
“我們走吧。”看著莫小弟過了安檢,莫鬧看了一眼身邊的葉辰,轉身準備向機場外走去。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取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莫鬧覺得,她和徐墨離前世八成是磨破了肩,才有今生這麼頻繁的遇見。世界真是小,即使是最簡單的黑衫白褲,她依舊能夠從來往的行人裏發現他挺拔的身影。
機場大廳裏,徐墨離步伐飛快,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側過頭與隨行的男子附語,那人應該是他的秘書,手裏捧著一份文件夾,手上的鋼筆飛快的記著東西。
莫鬧突然停了下來,比起在這裏遇見葉辰的驚訝,遇見徐墨離讓她更加的出乎意料。昨天還在家的時候,就聽到莫庭提起,新學校的剪彩活動順利結束,當天下午徐墨離就自駕車回了市裏。本想著該有一段時間,不與他有任何瓜葛,今天又再次遇見。
“怎麼了?在看什麼?”見她立在原地不動,葉辰也跟著停了下來。隨著她的視線向前看,不明所以。
那人幾乎就要走近他們,莫鬧適時地低下頭,又搖了搖頭,說:“沒有,走吧。”
低下頭的那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下意識地一個動作。微微垂著頭,耳際的發絲滑落下來,遮住她的大半張臉。
“等等,你頭發上有個東西。”她向前邁的一步被葉辰拉了回來,莫鬧一怔,他修長的手已經在她的發間,繞著她柔順的發絲。
兩人的前方,徐墨離正好無意的抬起頭來,雙眸直視落在他們的身上。透過葉辰抬起的臂彎,莫鬧的視線與之相交在一起。四目相對,她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的時候,她分明看見那人黝黑的雙眸裏卻透著一股淡淡的冷漠。沒有任何情緒,似是陌生人一般,徑直地疾步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那抹身影不帶一絲猶豫在莫鬧眼角的餘光裏掠過。沉穩不變的腳步聲,最終消失在她的耳畔。
葉辰的手放了下來,他的手裏還拿著一片灰色的小皮屑。看著她一臉的茫然,不禁問道:“怎麼了?”
輕聲的詢問,她猛地回過神來,“沒有,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