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長(2)(1 / 2)

徐氏在A市的分公司,這幾天公司頂樓的會議室一直是會議不斷。下午五點,終於又結束了一場會議。徐墨離從會議室出來,一路沒做停留直奔電梯。

連續兩個晚上加班加點,他已經疲倦不已。電梯裏隻有他一個人,他背靠著反光的鏡麵,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兒。助理被他留在S市,分公司派過來的助理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子,第一天就被他罵哭了。徐墨離不喜歡麻煩,便讓公司不用再派助理過來。

所以,這幾天徐墨離都是獨來獨往,公司和酒店兩點一線。

回到酒店,洗完澡出來,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就已經沒電了。從包裏拿出充電器充上,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接來電連短信也沒有一封。

他心裏忽然一陣苦澀,莫名的失落感席卷他的全身。凝滯的嘴角微微僵硬,片刻,他便無聲地笑了起來。

剛洗過的頭發上還凝著水珠,在他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的時候,水珠從他的脖頸處流下來,落在胸前微微敞開的浴袍上。

他又看了看手機,最後無奈地將手機放下,起身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隨著他的手輕輕地晃動,紅酒在玻璃高腳杯中搖曳著。明亮的眼睛一掃倦意,隻靜靜地凝視著酒杯中的紅酒。淺抿一口,才勾了勾薄唇。

徐墨離曾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隻可能愛一個人。那個人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著不可小覷的角色,甚至在以後得日子裏,隻要提起愛情,提起初戀,他就會自然而然地想起那樣的一個人,一段情感,和一段往事。

愛情是人與人之間的強烈的依戀、親近、向往,以及無私專一並且無所不盡其心的情感。在十八歲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愛情已經毫無保留地給了那個叫方欣然的女孩。那是他十八年裏唯一的隻屬於自己的私人財產,他可以給出去但也隻能給一個人。

那時候的愛情,無可厚非是純潔幹淨的。甚至有時候午夜夢回,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裏醒來,也會感歎時間匆匆如流水。現在他已經三十歲了,談戀愛的時候卻越來越像十八歲的少年,那種如火如荼炙熱的情感,有點奇妙。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因為沒有收到另一個人的電話和短信,而失落,甚至悶悶不樂。在發現這樣的情緒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內心彌漫著的對一個人的濃濃的思念。而這個人,他僅僅隻是三天沒見到,一天沒有聯係。

徐墨離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抿了抿唇後才咬著牙低語:“徐墨離,你就這點出息。”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莫鬧,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徐墨離沒有通知莫鬧,將第二天的飛機退了,重新訂了當天晚上的機票。飛機落地的以後,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沒有麻煩助理來接機,他自己坐車回去。車子開到一半,他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手裏漫不經心地玩著手機。

不一會兒,便交代司機,“轉頭。”

車子在莫鬧的公寓樓下停下,徐墨離擰著行李箱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柔和。他抬頭看了一眼那棟樓的六層,那個熟悉的房間一片漆黑。他看了看,竟忍不住笑了起來,淡淡的,淺淺的,溫柔如水。

他好像是在想事情,太過專注了,以至於沒有聽到來自身後的腳步聲。莫俊傑剛和同事聚餐回來,遠遠地就將徐墨離認了出來,快步上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徐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剛出差回來。”徐墨離轉頭看著莫俊傑,將身後的行李提到身前,“你這麼晚才下班嗎?”

莫俊傑搖搖頭,隨後將手上一直拎著的幾罐啤酒晃了晃,“沒有,和同事聚餐來著,這裏還剩幾罐啤酒,要不要來點?”

莫俊傑是出了名的乖寶寶,不喝酒不吸煙。甚至時刻謹記著莫媽媽的囑咐,出門在外要少喝酒多吃飯。所以每次實習的公司有聚會,除非是需要給領導敬酒,一般情況他都是坐在最角落裏一邊喝飲料一邊吃飯。今晚也不例外,他依舊沒喝幾口,隻是在大家酒足飯飽後,順手將沒喝完的酒打包了。

正好遇上徐墨離,他倒是挺願意和這個未來姐夫喝上幾口。

徐墨離看了看莫俊傑手中的酒,又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最後想了想,點頭答應,“好。”

他們兩人結伴上樓,莫俊傑拿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徐墨離下意識地拉著他,聲音壓得低低的,“小聲點,你姐估計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