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徐墨離雖然和他並有多深的接觸,但是從接手徐氏以來,就有所耳聞了。
在短短的十年之間,許錦豐能夠從一個鄉鎮的不起眼的官員,一路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卑鄙,是他唯一覺得和許錦豐相匹配的形容詞。卑鄙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連徐墨離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和許錦豐是同一類人,也是一個卑鄙的人。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可以用盡一切手段,當然這些手段僅限於在法律明文規定裏麵。
這種卑鄙,並不一定是惡劣的。相反,會讓聰明的人刮目相看,甚至會無意間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
徐墨離拒絕和許家聯姻,這件事除了兩家人並沒有第三方知曉。許錦豐雖然卑鄙,但是並不會多加計較,畢竟衝著徐氏在S市的地位,他也要在明麵上多給徐氏留幾分麵子。徐墨離是知道許錦豐的性子,所以才會拒絕得那麼不留餘地。
可是,這一次,許錦豐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借著這一次市行政執法、食藥監、工商、環保、公安等部門的聯合突擊檢查,許錦豐將徐氏的尾巴牢牢地抓在手裏不放。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許錦豐這一回針對的人隻有他徐墨離一個人。在‘罌粟殼事件’發生以後,徐墨離沒有讓公關立即向外界發文,便是一直在等許錦豐的電話。
最後,電話來了。許錦豐約他一起出席昨晚的慈善晚宴,徐墨離應邀前往,現場根本就沒有許錦豐的身影。當他看到似乎一直在等自己的許小言時,心下一片明了。
許家的態度很明確,徐、許兩家堅持聯姻,事情可以很快解決。對於許家的這個要求,徐墨離的態度同樣很明確,隻給了一個回答,依舊是拒絕。
浴室裏的花灑下,徐墨離的眼神和臉色都不好,陰霾至極。周身莫名地籠罩著一層低氣壓,空間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許久,當他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已經被冷水浸泡得發白時,他才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
也許,從一開始的突擊檢查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了。許錦豐千辛萬苦設下這麼一個牢籠,就是為了有一天將他完完全全地套進去。
這樣一想,徐墨離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價值,值得一個市長費盡心思。
他將花灑關了,從架子上隨手拿了一條長毛巾裹在自己的身上,便開門出去。
而此時,莫鬧正坐在臥室的床上,一個人和徐墨離放在化妝桌上的手機大眼瞪小眼。徐墨離看了一眼一直震動的手機,走了過去,“在看什麼呢?”
聽到他的聲音,莫鬧嚇了一跳。回過頭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的手機響了。”
“哦。”徐墨離隨口應了一聲,低垂著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後,微微勾著薄唇,輕描淡寫地說:“我不喜歡接陌生人的來電。”
莫鬧嗤笑一聲,徐墨離真的是當她瞎了嗎?許小言三個字那麼顯眼。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手機辦理的是什麼業務,陌生人的來電竟然還會自動備注名字。”
“你是真的好奇我的手機業務嗎?”徐墨離對上她的眼睛,聲音特別的溫柔。
在莫鬧的注視下,他伸手拾起桌上的手機,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以後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的女朋友很不開心。”
他說完那句話後,又毫不猶豫地將手機掛掉,當著莫鬧的麵把那個號碼徹底刪除。他隨手將手機丟在一旁,“這下滿意了吧?”
莫鬧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愣愣地看著他。
片刻,徐墨離情不自禁地彎著身子慢慢地向她靠近,修長的雙手輕輕地遊走在她的臉頰和她的脖頸處,像是帶了魔法一般點燃了她身心的每一處。
他用雙手捧著她的臉,嘴角輕輕地扯起,那淡淡的笑容正好映在她的雙眸裏。這時候,莫鬧才清醒過來,她的視線從徐墨離的眼睛下移,目光觸及到他赤.裸的上半身時,她的雙唇已經被他完全地覆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