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徐墨離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一臉決絕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許小言和她的父親許錦豐。
聽到那句不帶猶豫的話,許錦豐憤然拍桌,桌上擺放的茶杯顫抖了兩下。他橫著眉,瞪著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抱歉,恕我不能娶許小姐。”徐墨離靜靜地看著他,眼眸裏沒有任何情緒,語氣篤定。
“你這是不識好歹。”許錦豐很生氣,他生氣的多半原因是徐墨離冷然的態度。大手一揮,桌上的杯子紛紛掉在地上,杯身四分五裂。
許錦豐一大早就帶著女兒過來找徐墨離談話,這場談話毫無新意,終究隻是為了那一個目的。
徐墨離兩手並在一起,右手在上一直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左手手指的骨節,微微垂眸,“我並不覺得答應娶許小姐為妻是一件識好歹的事情。”
“你...”許錦豐憤怒地站了起來,指著徐墨離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此時,一直保持著沉默的許小言,終於站了起來,伸手拉著情緒激動的許錦豐。她的雙眼已經開始泛紅,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咬著下唇不甘心地看著徐墨離。她越是想要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眼睛越是模糊難以看清。
室內的氣氛略顯沉重,許小言緊了緊握著許錦豐手臂的手,用一貫輕柔的語氣說:“爸,讓我單獨和他談談,好嗎?”
聽到女兒用求助似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許錦豐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她,眼裏的疼惜顯而易見。但看著女兒紅了眼的樣子,許錦豐對徐墨離的不滿更多,甚至對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和他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談的,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比他徐墨離更出色的男人與你相配。”
“爸爸,拜托你就讓我和他談一談,我保證這一次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許小言說著,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一直聽話乖順的女兒,從小到大,沒有一件事忤逆過自己。但是,凡事總會有一個意外,在嫁給徐墨離這件事上,她固執己見,甚至拿自己的生命相要挾。許錦豐終究是不忍看到女兒難過的樣子,為了她,他可以與徐珅振撕破臉。歎了口氣,擺手道:“罷了,我在外麵等你。”
走的時候,還特意瞪了一眼徐墨離。然而徐墨離也隻是淡淡一笑,目送著他走出辦公室。
許錦豐出去以後,整個辦公室就隻剩下許小言和徐墨離兩個人。徐墨離端坐在那裏,微微挑眉看著梨花帶雨的她。
她臉上的淚水已經滑落臉頰,落在了空中,卻沒有要伸手去抹的意思,隻是直直的盯著徐墨離,“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徐墨離蹙眉,語氣上盡量溫和,“我給過你理由。”
“就是因為那個姓莫的女人?”她纖長細密的睫毛不斷地輕顫,臉上有不屑的神色。
徐墨離的眼眸漆黑如深淵,深不見底讓人難以探究。他加重了語氣,“是,但就算沒有她,我也不會考慮娶你。”
“從高中開始,她談過不下十次戀愛。和她交往的都是一些工薪階層的男人,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未來。這樣又不漂亮又隨隨便便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什麼?像她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你在一起。”許小言的語氣越來越衝,那張化妝精致的臉在她情緒激動的時候,甚至都有些變形。
徐墨離看著那張臉,不由得想到,如果此時給她看看鏡子,或許她才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醜陋,她心裏那點優越感是否還能存在。
他哼哧一聲,“你調查她?”
從徐墨離那裏直逼過來的銳利的目光,讓許小言心生怯意,身體顫了顫,但仍舊捏緊了拳頭,“是又怎麼樣?我就是想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竟然把你迷成那樣,果然是一個狐狸精,到處勾引男人。”
她剛說話這番話,徐墨離已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伸手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擱在許小言的脖頸上。微微一用力,收緊,她被迫仰起頭,小臉憋得通紅。
“許小言,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說她的壞話,下一次我再聽到你胡說八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他勾起唇角,笑意一直彌漫到眼角,可是開口說話的聲音,卻異常的冰冷。
在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徐墨離鬆開了手,背轉過身走向辦公桌,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再次走了回去。
他看也沒看正在喘著粗氣的許小言,隻是重重地把那份文件扔在了她的麵前,“還有你的父親,如果他還要繼續利用他的職權和我玩什麼花樣,告訴他。”
“徐墨離,奉陪到底。”聲音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