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容銘遠悄然的走到她麵前,他沒有錯過蘇染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溫柔,而這份柔情,他很明白,跟他無關。
“沒什麼,我先出去了,容總,您再不出去,這辦公室的門可要被門外的鄭小姐給撓破了。”
蘇染一聲訕笑,打開了門。
鄭佳人從宋磊的鉗製中掙脫出來,一陣風似的跑到容銘遠跟前,“喂,容銘遠,反正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躲著也沒用。”
容銘遠看向她身後的宋磊,宋磊攤手,一臉苦笑,老大,這可是桃花債,我也搞不定。
“鄭小姐,我現在正在上班,你總不會讓我翹班陪你出去吧”
“你不是這兒的老大麼難道你下班,別人還能管得了你不成”
“鄭小姐也說了,我是這兒的老大,我若是帶頭翹班,底下的這班員工該怎麼想”
“宋磊,送客。”
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像極了他的為人,顯然,容銘遠的耐性已經所剩無幾。
“請吧。”宋磊客氣的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連續在容銘遠這裏吃閉門羹的鄭佳人,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幹脆坐在了休息室裏,一臉等不到容銘遠就絕不善罷甘休的神色。
蘇染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一邊工作還要忍受鄭佳人噴火的眼神,著實不好受。她幹脆趁著送文件的空擋,躲在了盥洗室裏麵,好在快要下班,她手頭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整了整衣衫,抬腕看了看手表,嗯,還有幾分鍾,她等著就好。
最好那位鄭小姐能將容銘遠拉出去,她就可以回別墅裏,認真仔細的去找她想要的東西。
別墅裏,依舊透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屋子裏,安靜像是時光凍結,蘇染放下了手中的包,換上一件居家舒適的衣服,整個人窩進了客廳的沙發裏麵,這個別墅裏,有她忘了又再一次想起的回憶。她閉著眼睛,以完全放鬆的姿態任自己舒展,在容銘遠身邊,她永遠不可能如現在這樣,放鬆自己的神經。
眼前的各種畫麵紛至遝來,觸碰著她的神經,蘇染嘴角苦笑,最近好像就是這樣,隻要一閑下來,以前的事情就會不經意的從她眼前飛掠而過,好像太久不曾被人在意,再一次想起的時候就越發的提醒著主人,它的存在。
“篤篤。”
有敲門聲。
蘇染懶得起身,這棟別墅除了她在,剩下的人還能有誰
“沒拿鑰匙麼”
她慵懶而漫不經心的問著,根本不想給他開門,如果沒拿鑰匙活該在外麵呆一~夜吧。她想,可是轉而,她又嗤笑自己,他怎麼可能在外麵呆一~夜呢
在榕城,他有的是去處,有的是屋子,何必在這裏挨冷受凍呢
於是,更不想起身給他開
門。
門外的敲門聲卻似乎十分執著,一下一下的,帶著不緊不徐的節奏。
算了,蘇染起身,反正她知道最後的結果自己肯定是回去開門的。
不過,門開了,門外,卻並不是她一直以為的容銘遠,而是,另一張水木清華的臉。
喬雲深。
“雲深,你怎麼來了”
蘇染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到容銘遠的別墅,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現在住在這裏呢
喬雲深溫潤依舊,“染染,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屋子裏黴味淡淡,蘇染思索一下,“咱們還是去外麵坐坐吧。”
喬雲深眸子裏的神色淡了一淡,隨即笑意溫潤:“好。”
過了這麼久,在她心裏,容銘遠還是那麼重要麼重要到,都不想有人踏入他們的屋子一步
喬雲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卻並未讓蘇染看到。
“雲深,你找我什麼事啊”
“有人逃學,我沒辦法,隻得找到家裏來了。”
喬雲深兩手一攤,做無可奈何狀。
“對了。”
蘇染一拍腦子,今天她怎麼忘了去上課呢都是讓那位囂張跋扈的鄭小姐給鬧的啊。
“我忘了,不過,你這個代課老師也太盡責了吧,還管學生逃不逃學啊”
“嗬嗬,在什麼位子擔什麼職責,染染,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
“容太太,今天咱們家有客人”
喬雲深的話還未完,容銘遠涼涼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蘇染扭回頭,他怎麼回來了難道那個鄭小姐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怎麼沒把他拐去看電影呢
而且,容太太這三個字,太過刺耳。
蘇染立刻皺眉撇清:“我不是容太太,三年前就不是了。”
容銘遠選擇性的忽略了蘇染的話,倒是目光直直逼近喬雲深:“喬律師,有什麼事能讓你找到家裏來”
喬雲深臉上笑意依舊,隻是披上了一層寒冷的色調。
“我是來找染染的,容總,您無權幹涉員工的私生活吧”
“嗯,員工的私生活我是無權幹涉,不過,太太的,我還是有權利管的。”
他不著痕跡的站在了蘇染與喬雲深中間,無言的宣誓他對蘇染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