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言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不可能!是!是我做錯了。我年少無知,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但你是那麼溫柔,那麼善良,那麼美好,那麼善解人意的女子,離開我,你會找到更好的,你明白嗎?我不值得。”溫以言還以王京瑤腔,他破罐子破摔,反正繼續按照殷子霽的劇本走下去他就輸定了,不如胡亂出牌打亂節奏,勝利險中求!
殷子霽顯然沒料到溫以言來了這麼一出,他愣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溫以言見狀,上前一步,輕輕把殷子霽環在胸前,右手安撫的拍拍殷子霽的後背,他閉上眼睛,似懊悔、似抱歉、似解脫,他說:“我們,就這樣結束吧,好不好?”
懷裏的殷子霽終於反應過來,他不言不語,隻是已經淚眼滂沱,他猛地一把推開溫以言,凶狠又哀怨地盯著溫以言,兩人久久凝視對方。
殷子霽緩步靠近溫以言,他喃喃自語:“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本來安安靜靜地等死,是你把我救了回來。你不孝,我不忠,我們是天生一對!”說完便撫摸上溫以言的臉頰,作勢就要吻上去。
溫以言一驚,倒退了幾步,簡直要嚇死了好麼!雖說周萍此時倒退也解釋的過去,但內行都看得出,溫以言這是出戲了,這局,他還是沒能反敗為勝。
現場更有一眾神奇的生物表示大失所望,她們抓耳撓腮,恨不能抓著兩人的腦袋讓他們吻一起。
好好一部揭露封建社會黑暗罪惡、批判地主階級冷酷偽善的話劇,卻因為挖坑小能手不給劇本,生生被兩人演成也狗血八點檔。好在兩人表演的很到位,顏值為他們加分不少,觀眾也看得津津有味,捧場的很。
這一局的選票明顯有所增加,兩局累積下來,溫以言以772票對814票,被殷子霽反超。
在後台休息的溫以言突然覺得亞曆山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偽高嶺之花也不單單是繡花枕頭,他的演技居然也是杠杠的,剛才自己幾乎完全被殷子霽帶著走,真是弱爆了。
決賽即將開始,可對於自己的才藝,溫以言很是迷茫——完全沒有好麼?
難不成給熱情的觀眾來上一卦?這明顯不可行啊。又或者上台秀一手廚藝,可這裏也不是《廚王爭霸》,會被砸臭雞蛋的!
夏哥這時候又閃亮登場,他大方地給選手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將舞台暫時交還給梅敬燕他們。
溫以言左思右想,沒辦法,打探敵情去也。
大家都知道兩人要準備表演,因此都識趣地沒有前來打擾。殷子霽和他的經紀人王興在一間房,溫以言獨自一間房。
因此,溫以言很容易就來到殷子霽的房間外,他鬼鬼祟祟地偵查環境,發現安全之後,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
原來殷子霽在練舞,太空步、45度傾斜、機械舞等等,無一不說明殷子霽接下來的表演——那是音樂界的豐碑、舞蹈界的傳奇,他一直被模仿,卻從未被超越!
矮油~不錯哦~真是不錯的選擇。
“誰!”想得太入神被發現了。
“你們好,我是想來同二位商量一下,下一場可以由你們先上嗎?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準備。”溫以言淡定的找借口,絕壁不能心虛!
殷子霽冷哼一聲:“正有此意!你最好現在就認輸,否則你等下會死的很難看。”
“這個,就不勞費心了。”殷子霽的腦子怎麼長的?臨陣脫逃才是最難看的吧!溫以言有些無語。
默默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眼睛瞟過一邊的服裝道具,思緒一閃而過,卻沒抓住。
溫以言不信邪,死死盯著那堆花花綠綠的服裝,直看得眼花。他恍恍惚惚的想起,在他隻有六七歲的時候,鎮子上來了一個戲班子,就租住在他們家隔壁,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吊嗓子,咿咿呀呀很是滑稽,然後是各種練功。
那時候年紀小,正是喜歡模仿的時候,溫以言看著挺有趣,便每天堅持偷師一點點。一點點又一點點,終於瞞不過神棍師父,被好一頓毒打。
溫以言記得很清楚,那是神棍師父唯一一次揍他,揍得可凶了,他的腿整整一個月都沒好利索。
“叫你亂唱,我叫你亂唱!叫你撿一條命回來糟蹋,還不如當年就隨了你父母去……”神棍師父氣急,否則也不會提到溫以言的父母,那似乎是一個不能說的禁忌。
“師父,我父母……”
“水滿則溢,溢而蔽日。日不在,朝焉在?”
當時溫以言聽不明白,此時卻突然有所明悟,師父當時所指,莫不是前朝皇室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