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謬讚了。”聽著婁妃的誇讚，盧素宛的俏臉竟紅了紅。
抬目看著花棚下婁妃笑的慈愛的眉眼，盧素宛突然間有些恍然。仿佛時光退回了年幼時，母親還健在的日子。
想著麵前的婁妃是母親的嫡親妹妹，盧素宛的眼眶便忍不住紅了紅。
“素宛，這些年，苦了你了。”見盧素宛莫名紅了眼眶，婁妃似是知她心意般，也跟著幽幽歎了口氣。
“皇姐與相爺夫妻情深，想來這些年裏，相爺必是孤身一人吧。”
“是，父親未曾續弦。”聽婁妃問起，盧素宛點頭應道。
聞此，便見婁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眼中竟泛起了幾絲水光。
“姨母？”見婁妃眼中竟泛起了淚光，盧素宛心下疑惑，小心翼翼的開口輕喚。
半晌，才見婁妃回過神來，伸手拭了一下眼角，而後才目光柔柔的朝盧素宛看去。
“無事。”婁妃笑著搖了搖頭，看向盧素宛的目光，重新變得憐愛起來：“相爺倒是長情之人，隻是苦了素宛你自小無人照料，又是嫡長女。想來這些年替相爺打理府中瑣事，必是十分辛苦吧。”
“素宛不苦。”朝婁妃笑著搖了搖頭，盧素宛道。
這些年來，父親對自己疼愛有加，專門求了宮中的嬤嬤前來相府中教導照料。府中之事更有管家從旁協助打理，她從未感覺到辛苦。
隻是，偶爾自夜裏看到漫天的繁星時，便難免會十分思念母親罷了。
“那就好。”見盧素宛笑的搖頭，婁妃便也釋然的笑了起來。
見麵前擺放的糕點做的別致，婁妃便伸手拿了一塊藕酥，朝嘴中放去。
“娘娘，這盤藕酥，可是咱們小姐親手做的呢。”見婁妃臉上閃過滿意之色，素宛忙機靈的開口說道。
話畢，便見婁妃一臉驚訝的朝盧素宛看去：“是素宛你做的？”
“是。”盧素宛笑著點頭，先自暗中嗔怪的看了素宛一眼，而後才滿懷期待的朝婁妃看去：“姨母覺得味道如何？”
“甜兒不膩，好吃的很。”婁妃點頭。
聽此，盧素宛便自心中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素宛抿嘴笑了起來。
這藕酥，是她學著嵩瑾的白玉藕酥做成的。
今日婁妃來的突然，盧素宛未曾準備什麼，索性便用了最簡單的方法製了這藕酥待客。如今見婁妃喜歡，盧素宛總算是放下心來。
微風中，傳來陣陣清淡的花香……
待兩塊藕酥下肚，婁妃才笑著拿絲帕擦了手，嘬了一口麵前的清茶。
“素宛，這些日子裏，王爺他……待你如何？”溫柔而略帶關心的嗓音，自婁妃口中響起。
盧素宛聞聲抿了嘴輕笑道：“王爺對素宛很好。”
“當真？”想著當日入宮時盧素宛的鬱鬱之情，以及近日裏宮外的傳言，婁妃眼中閃過一陣懷疑。
“是。”見婁妃不信，盧素宛便認真的點了點頭。
婁妃見此，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那便好。”婁妃揉著手中的絲帕輕笑：“如此一來，我與皇上也可以放心了。至於外麵的謠言……”
“本就是空穴來風，姨母何必放在心上。”明了婁妃的話中之意，盧素宛微笑著接口道：“想來三五日便也散了。”
“素宛說的有理。見聽盧素宛說的篤定，婁妃便安心的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自己在皇上那裏，也就可以交差了。想到此處，婁妃便鬆了一口氣。說話間，也就變得家常了許多。
“素宛，算起來，你嫁入王府也有些時日了。王爺他可還……體貼？”
似是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婁妃揉著手中的絲帕停頓了良久，才接上了先前的話。
“王爺他很好。”似是有些奇怪婁妃為何一再問起此事，盧素宛點了點頭，而後便麵露疑惑的朝婁妃看去。
見盧素宛朝自己看了過來，婁妃卻當先紅了紅臉。盧素宛見婁妃如此，猛地恍然大悟起來……
“姨母，您……”說話間，盧素宛感覺自己的臉自耳根處紅了起來，不由低了頭止了話語。
“到底……如何？”婁妃不依不饒。
待見到盧素宛悶悶的不再吭聲時，婁妃便黯了一雙眸子，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盧素宛的手。
見婁妃似乎誤會了什麼，盧素宛心中不由一陣窘迫，想了想，終是咬了牙抬頭道：“姨母，我與王爺還未曾……”
“什麼？還未曾圓房？”聽此，婁妃駭了一跳。
盧素宛見此，待想到前幾日裏、嵩宇每每把持不住，卻又自關鍵時刻停下來時，原本清亮的眸子不由黯了黯。
——
申時時分，婁妃便起身回了宮中。
當黃昏下嵩宇同雪音一同邁進後院時，便見盧素宛正神色鬱鬱的坐在花棚下，看著不遠處的石桌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