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的男人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雖說現在也沒什麼真的證據證明他是故意訛人,但架不住人家槍使得好,直接用流言擊潰他,流言猛於虎啊,能逼死人的!
鬼知道他也就隨便發個誓而已,怎麼就好巧不巧偏偏幾次都五雷轟頂,連他自己都有點心虛是不是老天爺都看不過他做虧心事懲罰他了,更何況是普通圍觀的大眾呢?
看他們一個個瞧他的眼神,跟直接定罪沒什麼差別。
畢竟五雷轟頂什麼的,可直逼竇娥冤六月飛雪的程度。
可他今天來這兒的任務卻還沒有完成,沒把魏佳音扳倒不說,還把自己給搭上了,何況最重要的花瓶碎掉的事情還沒有追究完,他想走也不行啊,這事情如果成功了,說不定他還能把形勢翻轉回來。
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應付下去了。
“這……這種事情又不能說明什麼,你這小姑娘怎麼可以迷信。這花瓶的事情咱們還沒有清算完呢!”他心虛地開腔大聲道。
這回卻引來圍觀人等鄙夷的眼神,剛剛那誓言大家都聽到了,分明是訛人,那花瓶的事情還有什麼好追究的,說不定就是你自己故意摔的呢。
魏佳音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攤手道:“我也什麼都沒說,隻是讓你發個誓而已,你怎麼想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巧啊……花瓶的事情,當然是要算清楚的。”
“李教授,咱們走吧。”她轉頭說。
李教授起身點頭。
男人憋紅了臉,悶哼了一聲,花瓶碎片被李教授拿著。
見幾人要出去,記者紛紛圍攏尾隨而去,反正鑒定會的新聞已經拍地差不多了,現在這個才是需要他們關注的大新聞!
不少群眾也圍攏上去,隻不過被工作人員製止,最後隻有七八個群眾得到允許跟去作為證人。
眾人很快開車來到了位於杭山博物館附近的專業文物鑒定機構,可以說,是南省內最權威的鑒定機構。
其實若是一般人過來鑒定,可沒那麼容易,但這次是涉及到活動主辦單位的榮譽和名聲,又有李教授開路,以及大批記者采訪,機構不想放行也沒辦法,而且要盡快拿出鑒定結果。
說明來意,負責接待他們的小張也是滿頭大汗,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糾紛?
行,總之他的任務就是把這個花瓶的真假出來。
“這瞧著倒是挺真。”小張笑了笑摸著手中的碎瓷片說。
“我就說吧,這是咱們家的傳家寶,還能有假?從來就沒人說過這東西不是真的。”男人得寸進尺,得了一句話就順竿爬地極快。
小張有些尷尬,他剛剛隻是隨便說說而已,最後還是要看儀器鑒定的結果,畢竟,人的肉眼和經驗到底還是有限。
魏佳音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唇角微勾:“沒人說也不能說說明它就是真的,最後還是要看鑒定的科學結果,你不是說不要迷信嗎,那咱們就來談科學。”
男人被哽地不知道說什麼,這是拿他剛才的話在諷刺他呢。
“撲哧——”
不知是哪個記者或是群眾聽出了魏佳音話裏的意思,不由得笑了出聲,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
“哼……你現在別老是否認,等會兒要是鑒定出東西是真的,看怎麼收場!”男人斬釘截鐵地放下狠話。
魏佳音依舊一派悠然自得,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覺,絕對不會錯的。
小張有些無奈,這一大男人跟小姑娘吵什麼架,這種組合他還是第一次見,不過這小姑娘看上去倒也來頭不小。
鑒定的程序倒也不複雜,先用放大40倍的顯微鏡來觀察它的底足。
“張先生,可以跟我解釋一下你現在在做什麼測試嗎?”
“哦,我現在是用顯微鏡來觀察底足。因為底足沒有釉的保護,胚體露在外麵,如果經過百年,水和空氣都會沁入裏麵,就會出現一些斑駁的地方。可以粗淺地判斷出年份。”
“那請問現在可以看出來了?”記者問。
小張猶豫了一下,又仔細查看了幾遍回答:“嗯,它的底足上出現了一些汙垢狀的東西,完全吃在胚體裏麵了,這些斑痕至少也得百年以上才能形成。所以這個年份已經可以斷定,肯定是清朝時期的。”
記者還沒說什麼,男人聽到鑒定員的話,立刻猖狂大笑:“我就說這花瓶是真的,現在可以給我個公道了吧!看你還能狡辯什麼,賠錢!“
這話一說,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他們現在打心底裏也有點不希望這花瓶是真的。
“不會吧,是真的?”
“誰知道呢……可是,不太希望是真的,真要是真的,這小姑娘也太可憐,這男人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