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喜也沒派人回來稟報她的去向嗎?”孤獨雍的話音有些焦急了。
“回皇上,也沒有。”
“該死!她去哪了,到現在也不回!這三喜也是,平日裏機靈的很,今日怎麼就笨的不知道派人通知她的去向呢!”孤獨雍深歎了口氣。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夏思雪出意外或設計逃跑了的畫麵。一時間,煩躁又擔憂。
見皇上焦急,一個內侍怯怯的提醒道,“稟皇上,夏姑娘是和壁美人、唐美人出去遊玩的,大概現下和她們在一處吧?”
聞言,孤獨雍眼前一亮,對啊,他怎麼急的把她們給忘了!
“擺架鳳仙宮!”
隨後,孤獨雍又坐回龍輦由著宮人的簇擁,趕往了壁簾珠的寢宮。
剛到殿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三個女子嬉笑聲。聞言,他忙揮手示意宮人們不要出聲。宮人們見狀,均低頭噤聲。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這時,裏麵的笑聲還在繼續,隨後傳來了撫琴的聲音,那音質他再熟悉不過,是春江花月夜,曲調是古版的,隻是撫琴的人琴藝極高,彈奏出來順暢至極,聽得他失神好久。
“皇上……”就在他失神時,身旁傳來了三喜的聲音。
他這才從鳳仙宮方向收回目光,看了眼他。不看還好,一看,著實忍不住笑了起來,“三喜,你成篩子了嗎?”
隻見三喜雙手攏在襖袖裏,弓著的身子抖抖嗖嗖,頭頂的宦官帽子上還沾了幾片枯葉。被脂粉塗的煞白的臉上,滿是髒灰,鼻涕更是隨著呼吸,一進一出的在鼻子流動,模樣簡直邋遢至極。
“嘶……皇上……”三喜自然是知道雍帝在打趣他發抖的像篩子。凍得僵硬的臉上,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看向皇上。
好不都是他吩咐他去暗自保護夏思雪,結果這大冷天的陪著夏思雪一會中翠宮,一會禦花園,一會鳳仙宮的,她們倒是屋內待著暖和,可憐他這把老骨頭,和倆個小太監站在外麵吹冷風……
皇上要是再不來,估計這會都快要凍成冰塊了!
“來人,給喜總管一個暖手壺!”孤獨雍看著三喜那副可憐樣,實在是哭笑不得。
隨後有宮女上前,拿著一個暖手壺遞給了三喜。三喜迫不及待的拿起暖手壺捧進手裏,頓時舒服的舒展了眉頭,“謝皇上!”
孤獨雍點點頭,便從他那收回目光,又看向鳳仙宮方向。
“皇上,您不進去嗎?”三喜手裏有了暖手壺,身上稍微恢複了一點熱度,便問雍帝道。此時說話,利索多了。
“不了,朕進去,倒是破壞了這份歡樂的氣氛。她好久都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
“那您回養和殿嗎?”三喜可實在支持不住了。
雍帝掃了他一眼,自是明白他的想法,“你先回去傳膳。朕再待一會。”
“是!”三喜聞言,一臉的輕鬆,隨後歡天喜地的領著身後兩個凍僵了的小太監離開了。
他們走後,也不知過了多久,隻孤獨雍聽到身邊宮人們漸漸傳來哆嗦的聲音時,才收回落在鳳仙宮的目光,輕聲道,“回吧!”
看來,她真是樂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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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養和殿,三喜已經擺好了晚膳,站在門口迎接著雍帝回殿。
雍帝進來,脫下厚重的外袍,在宮女端著琉璃盆內,洗了手。便坐在滿桌精致的菜肴前,若有所思。
三喜見狀,以為他嫌菜不對口,忙懊惱的拍了自己腦門一下,隨即跪地認罪道,“請皇上恕罪,都是老奴該死,竟凍壞了腦袋,忘了按照您的口味傳膳了,竟然還照著夏姑娘的喜好布菜,老奴該死!”
“你和朕待得久了,也學的敏感了不成!”孤獨雍被三喜這句話拉回思緒,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三喜聞言,麵上更是緊張。見狀,孤獨雍搖搖頭道,“起來吧,朕的口味明明就是和她一樣的,就算之前不一樣,以後也一樣了,你們明白了嗎?”
孤獨雍這繞口令一樣的話吐出後,三喜半晌才弄明白意思,忙起身點點頭,“老奴明白了!”
孤獨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金絲球送進嘴中吃完後,拿桌上的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問道,“今天,她都去了哪?”
三喜聞言,回憶了一番,便道,“回皇上,先是去了中翠宮,教訓淑妃娘娘身邊的綠翠,然後有去了禦花園剪了幾枝梅花,隨後就去了壁美人的鳳仙宮吃點心了。”
“去了中翠宮,還教訓了綠翠?”孤獨雍放下筷子,俊眸微微一眯道,“怎麼教訓的?”
“是這樣的……”三喜將夏思雪在中翠宮內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孤獨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