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雍獨自站在梅林賞梅許久,背後邊傳來了魏石的聲音,“微臣叩見皇上!”
“怎麼樣?”孤獨雍連轉身都沒有,隻伸手捉了一枝梅,湊在鼻尖聞了聞。
“回皇上,確如您所料,楚蘇親自去大牢接夏昀了。看樣子,兩個人似乎聯手要做一件什麼事。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請皇上後日不要去冬獵了!微臣怕恐有變數!”魏石擔憂道。
“有變數才好,火中取栗,本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朕等了這麼久,才等到楚蘇露出真麵目,豈會這麼容易放棄?”孤獨雍一把折斷那枝梅花,轉過頭朝魏石笑的俊美妖治,“吩咐下去,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魏石點點頭,隨後又想了想道,“皇上,夜風淩已經同意帶領夜家軍了,隻是……隻是昨夜他偷偷進了中翠宮,似乎偷了一件什麼東西,正巧被微臣看到了。”
“是什麼?”孤獨雍麵色一怔。
“好像是一張聖旨!”
“聖旨?”孤獨雍不解,“朕隻給過夏彩荷一卷封後聖旨,隨後又收了回去,她那裏怎會有聖旨?”
“微臣不知。但夜風淩看完聖旨之後,似乎情緒比較激動。說,他終於明白了晴雨的死因……”
“一卷聖旨和晴雨的死因有關係嗎?”孤獨雍心跳的有些快,手中的梅花被他捏的細碎,“宣夜風淩進宮!”
“是!”魏石得令,擔憂的看了眼情緒激動的孤獨雍,隨後便離開了。
---
午膳時分,夜風淩帶著聖旨進了宮。
孤獨雍宣他來到了禦書房,屏退了所有人。等殿內隻剩下他們兩人之後,孤獨雍率先開口,“風淩兄,你還是一點沒變。依舊對朕不知行禮。”
“行禮?孤獨雍,若不是看在表妹的份上,我見都不想見你,何況是行禮!”夜風淩性子直率,向來不給任何人麵子,所以,才會在朝中屢屢被人排斥。
“是啊,在你眼裏,朕是靠晴雨騙得了你們夜氏的虎符令,掌控夜家軍才奪得帝位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朕不這麼做,南秦國被那昏庸好色的太子掌控,會是如何?恐怕不用三年,就被虎視眈眈的北周吞沒了!”孤獨雍淡淡的說道。
夜風淩冷哼,抬頭看著坐在偌大龍騰書案邊的雍帝,“你說的沒錯,做的也沒錯,所以我才甘願被你收走夜家軍時,不爭不搶的。這次回京,其實我並非為了幫你掌控夜家軍,而是來調查表妹的死因!我不相信,表妹那麼好勝的女子,性子那麼烈,怎麼會突然自刎!還好老天有眼,我昨夜盜了魏石的令牌,偷偷進宮,去中翠宮內找到了我要的證據!”
“什麼證據?”孤獨雍將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拿著的聖旨上,心跳的急速。
“哼……”夜風淩再次冷哼,眸中似有水光閃爍。隨後,顫抖的拿起那卷聖旨鋪在孤獨雍的桌上道,“你真是個蠢笨到極點的人!虧我還將表妹讓給你,你卻讓她吃盡苦頭,慘死而終!”
夜風淩手捏拳頭,恨不得一拳砸死眼前這個笨男人!
孤獨雍此時已經聽不到夜風淩在說什麼了,隻眼睛盯著聖旨上的字體看,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視線被淚水模糊,他一把揪住聖旨,激動的吼道,“不,這不是朕下的旨!……朕從來就沒有嫌棄過雨兒,怎麼可能讓她……讓她自刎以表忠貞!”
“這都是你的筆跡,孤獨雍你還想抵什麼賴!今日我就要替表妹報仇!”說話間,夜風淩一拳便揮在孤獨雍那張俊顏上。以孤獨雍的身手,躲過去是輕而易舉的,可他卻硬生生的迎了夜風淩這重重的一拳。
隨即,他被打倒在地,隻見他白皙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唇角也流下鮮血。
“不是朕……這是假聖旨!”孤獨雍被一拳打醒,隨即,伸出手背擦了嘴角的血跡,踉蹌起身,走到禦書房的書架邊,按動了一個暗格,從裏麵取出一張遺書遞給夜風淩道,“這是雨兒的遺書!看來,我被夏彩荷那賤人騙了……”
夜風淩接過孤獨雍遞來的遺書,看著上麵的內容,不禁顫抖的讀道,“雍哥親啟;雨兒不潔,身懷之子,乃是段暮雲之子嗣。心中也難以忘卻他,可雨兒深知雍哥對雨兒的真心,雨兒兩難至極,故,在你登基之時,選擇自刎以表忠貞。吾妹彩荷,端莊賢淑,實乃皇後的不二人選,望雍哥顧念昔日情分,能封她為後……”
“不……表妹不是這樣的人!而且……而且這字跡顯然是模仿的!上次我看到一封書信,也是模仿表妹筆跡寫出來的!我和她從小一塊長大,對她的筆跡熟悉至極。所以,看到那封書信,我就斷定那書信不是表妹寫的!才會來京調查!”夜風淩看完,激動的看向孤獨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