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音番外
我是潮音,或者說又不全是潮音。
我有四台台式機,每個台式機上都有至少五個號,所以那個可怕的渣男溫柔是我,海上生明月是我,潮音也是我。
以前的我從來不玩網遊,因為那時候的我是個官二代,我爸是李剛,說的大概就是我這種人,我也有過開豪車撞了個孕婦的情況,那孕婦流產了,但是我沒事兒,說實話,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愧疚,從沒有想過自己身上背了一條人命,活生生的人命。甚至,出事兒的那天晚上,我還在會所裏呼朋引伴慶祝自己的十六歲生日,而我爹指派幾個人幫我打點了一下,那孕婦家裏拿著錢就息事寧人了,我甚至都沒去醫院看過她一次。
有的時候,也許真的會應征那句話,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十八歲的那年家裏出事兒了,我爹被查了,出事兒前,他將我送出了國,送去了澳洲,至於家裏的其他人都沒有跑成,我有我爹給我留下的幾百萬美金的存款,這都是之前他就弄到澳洲去的,而我爹則在國內被判了個十八年,我娘則被判了八年。
我那時候也沒想要回去,我不敢回國,我爹也告訴我,走了,這輩子都不要回去了,已經混不出什麼人樣子了,安心地在澳洲繼續享福,那些錢夠我花一輩子了。
澳洲就我一個人,我這麼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學校完全逃課,每天幹的事兒就是泡夜店、飆車、酗酒,大概除了毒品不沾,別的壞事兒我都幹全了,當地的警察都認識我。
一個人的生活時間長了很無聊,很無聊,無聊的我到處看,澳洲這麼大,卻沒有一個是和我有關係的,沒有一個人是我真正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家人,這片土地是我不熟悉的。
甚至,有的時候,我會被噩夢從午夜驚醒,夢裏是一個渾身鮮血的小孩子,就那麼安靜的看著我。
於是,我開始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守著那幾百萬美金就這麼爛在了澳洲。
我開始玩遊戲,第一個遊戲就是天下貳,在這裏讓我覺得舒服些,因為全都是說著漢語的人,說著我熟悉的語言,有著我熟悉的習慣。
我玩的第一個號是個叫做溫柔的羽毛,我真的把自己裝的很溫柔,有傻乎乎的女人喜歡上了我,我覺得她們很可笑,我一次次騙她們的錢,那讓我感覺很好,後來溫柔的這個號用不下去了,我就建了個太虛號,叫做潮音,大概是因為我住的房子麵對著大海,每天都能聽到潮漲潮落的聲音。
潮音的號被我玩的很挫,即便有錢都舍不得花,這就像一種角色扮演遊戲,我非常喜歡這種假裝窮人的感覺,可那時候我不知道,即便再有錢,我也不過是個窮人,沒有一點愛沒有任何溫暖的窮人。
有一天,潮音的號收到了一個徒弟,是個奕劍,叫做藏劍赤玉間,我勤勤懇懇地帶他,後來又收了個奕劍徒弟,名字非常奇葩的火星文,我不會寫那幾個字。
後來,那個奇葩火星文的徒弟居然喜歡上了我另一個徒弟藏劍赤玉間,可惜藏劍赤玉間喜歡上了那家夥的好閨蜜,簡直就是個悲傷的故事。
那閨蜜下手也夠狠,幾乎將火星文徒弟逼得玩不下去,火星文徒弟便改了名字叫做娘娘千歲,自己一個人守著個倉庫勢力每天種樹發呆,卻沒有A掉這個遊戲,很多時候我都看著她一個人待在以前和藏劍赤玉間掛機的地方。
那時候,我忽然有些羨慕藏劍赤玉間,有個姑娘這麼喜歡他,我卻還沒有感受過這樣被一個人喜歡的感覺,我感受到最多的也就是討厭和敵意吧,誰讓我這個人這麼渣。
藏劍赤玉間結婚的時候,這孽徒問我師父他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小白奕劍,渣操作,什麼都不會,我一手將她帶了起來,我隻是告訴她,傻徒弟,這個男人一輩子都不會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