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悅穿著黑色西裝,顯得肅穆而莊重,他懷裏抱著菊花,在江曲風身邊停下。
“你…還好吧?”沉默無言,最後還是江曲風先開口。
蘇彥悅很清楚,那次隻是遷怒,父母的死並不能全怪在江曲風身上,他不可能去這樣做,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那次打了江曲風,他冷靜之後,便有些後悔。
江曲風不欠自己任何,從一開始,就不斷用對方心中的愧疚來折磨他,蘇彥悅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隻是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還好。”蘇彥悅將菊花放在墓前,盯著上麵父母的合照,又問,“你呢?怎麼樣?”
江曲風沉默了一會,才苦笑,“我結婚了。”
……結婚!
“那晚你離開後,我想了很多,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你說得對,過去的再也回不來,你走後…她…我之前的未婚妻就來了,她很愛我,爸也一直催我結婚,所以我就答應了,五天前,我傷好後就舉行了婚禮。”
蘇彥悅能聽出他話中的苦澀,江曲風是gay,他不可能愛上一個女人,這樁婚姻隻是形式,誰也得不到對方想要的感情。
“那你呢?你愛她嗎?”
“愛?那無所謂了。”江曲風低聲道。
已經無所謂了,他玩過不少人,最後把自己的心也搭進去了,現在的結局是最好的,所有人都滿意,結婚,然後生子,像所有正常男人一樣,擔負起家庭的責任。
蘇彥悅無言,江曲風的事情,他多少有些責任,愧疚感仍在作祟,“對不起…”
江曲風撲哧一笑,“你說對不起幹什麼,就算對不起也是我…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過的挺好,倒是你,明天就去美國了吧,以後也就難再見了,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還有…祝你幸福。”
“我會的。”
他會的,會找到蘇雋,會奪回顰顧回眸,會重登舞帝寶座。
“那…再見。”江曲風壓著嗓子,一字一句的說,他語調微顫,瞳孔中透出不舍,終究消失,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公墓,他走的並不快,每一步都沉甸甸的。
糾纏了這麼久,又哪能無所謂便忘記了,江曲風捂住心髒,低聲笑著,忽然想哭。
“爸媽,我明天就去美國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看你們,臨走前,我覺得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們。”
蘇彥悅蹲在墓前,目光與陵墓上的照片持平,聲音很輕很柔,也許連他自己也未發現,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在笑,笑的很幸福滿足。
“我跟蘇雋在一起了,如果你們活著,一定會反對吧,他對我很好,也許錯過他,再也沒人會對我這麼好,所以,我不能放過他的,其實,你們也不用生氣,等蘇瑾長大了,他可以為蘇家傳宗接代,當然,這必須看他的意願,爸媽,我也不能逼他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蘇雋去哪裏了,他說在美國等我,你們保佑我能找到他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輕易讓他跑掉,無論什麼樣的理由,我知道他離開一定是為我好,但我不喜歡的,我希望他有什麼事能與我一起麵對,我可以跟他一起解決的。”
“爸媽,我先走了,等下次,我會帶著蘇雋跟蘇瑾來看你們,阿瑾很可愛,你們一定很喜歡的。”
公墓中時不時便有人前來掃墓,蘇彥悅從一排排的陵墓中走出去,等走出陵墓,他將墨鏡戴上,坐上開過來的黑色汽車。
9月21日,蘇彥悅與其餘四名參賽者坐上去美國的飛機,第二天,他們抵達紐約比賽主辦方安排的五星級賓館,除了參賽者,中國舞蹈協會還安排了舞蹈指導老師與幾名經紀人,負責參賽者的起居、媒體等事件。
比賽時間為9月30日,在比賽前,參賽者可自由行動,但不能招惹事端,蘇彥悅並未立刻聯係宋司捷,倒是高陽知道了消息,主動打了電話過來。
“彥悅,你終於來了,我在這太無聊了,你在什麼地方啊?我來找你吧,我們好久沒見了。”高陽一開口便沒完,蘇彥悅耐著性子聽完,才問。
“宋司捷呢?”
“他去公司了,我不會說英語,跟這些人簡直沒法溝通,再這樣下去,我都快抑鬱死了。”
蘇彥悅無奈的笑了笑,“你先忍著吧,我現在沒法離開,等過幾天,我會再找你的。”
他不是沒空,而是現在媒體對參賽者投入太多注意力,自己一旦離開,絕對會被發現,等再過幾天,其他參賽者到來,媒體轉移注意力,他才會找時間出去。
畢竟,自己跟宋司捷的密切關係,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必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