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是國際舞蹈大賽晉級賽結束,同時晉級的有五人,實力都已難分高下,決賽將於十日後舉行,而決賽的選手名單中,也會額外加入三人,其中便有顰顧回眸如今的董事長孫槳,他的實力並不需參加初賽與晉級賽,便直接晉級決賽。
雖然選手中實力難分,但媒體與專家分析,其中競爭最強的人,無非就是蘇彥悅與孫槳,兩人皆是跳脫衣舞,在舞蹈上的造詣也遠超其他人,而他們兩人中,更多人對孫槳寄以希望,畢竟,他多年的實力擺在那裏。
不容忽視!
“後輩卓出,可也到底是初生毛犢,你的好運將在決賽上止步。”孫槳在台上與蘇彥悅親切握手,借著燈光與角度,低聲的威脅著。
“那就比賽上見真章吧。”
孫槳冷瞥了蘇彥悅一眼,對他的高傲極其不屑,他轉身下台,立刻便是一片阿諛奉承的人蜂擁而上。
孫槳掩飾的極好,但蘇彥悅仍看出來,他很疲憊,甚至是心煩,蘇彥悅不知這來自何處,但跟他沒找自己麻煩絕對有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孫槳自顧不暇!
說起來,來到美國之後,一次也沒見過瑞萊特,作為如今顰顧回眸的舞者,他本應與孫槳一同出席的。
抱著這樣的疑惑,蘇彥悅回到公寓,這是他曾經居住的地方,來到美國後,他便重新買了下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場景,他卻覺得很陌生。
目前這間公寓隻他一人居住,當推開門,看見餐桌上擺放的飯菜時,蘇彥悅很是疑惑,不可能是小偷,沒有小偷會做飯,那會是誰?高陽?不可能!傅非?更不可能!
餐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蘇彥悅朝廚房走去,便看見蘇雋端著菜走出去,見到他,笑了笑,說:“洗手吃飯。”
語氣自然的就像他從沒消失。
蘇彥悅站在原地,抿著唇,盯著蘇雋的瞳孔從驚喜喜悅到一片冰冷。
“你去哪裏了?為什麼躲著我?”
“我從沒躲著你。”蘇雋仍是笑,他把菜放在桌上,剛想給蘇彥悅一個重逢的擁抱,便被大力推開。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到美國來?我找你這麼久,為什麼不出現。”蘇彥悅咬牙,一字一句的問。
“我會慢慢給你解釋的。”
“現在就解釋,我聽你的解釋。”
蘇彥悅不是不高興,但高興後,更多的是憤怒,憤怒蘇雋的不辭而別,憤怒他的不信任,也憤怒他,有一便有二,他隻是怕,有一天蘇雋還會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
蘇雋無奈,“好,現在就解釋,不過我們邊吃飯邊說吧。”
蘇雋做的都是蘇彥悅喜歡吃的菜,營養豐富,蘇彥悅坐在餐桌旁,蘇雋先替他舀了一碗排骨玉米湯,才慢慢說。
“那晚我受傷了,被槍打中了腿部,送入醫院時,醫生說有可能需要截肢,我沒告訴你,是怕打擾你,如果你知道的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跑回來,我讓他們所有人替我隱瞞,然後艾達說,美國有他認識的教授,或許可以治好我的腿,我怕你擔心,就拜托醫生給了你那封信。”
“那天,我就來了美國,一直在治療中,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就一直拖著,直到今天,悅悅,我想你了。”
“我很想你。”
“你應該告訴我的。”半晌,蘇彥悅壓著嗓子開口,淚點變低了,怎麼隻是這麼幾句話,鼻子就酸起來了。
“如果告訴你,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蘇雋笑。
蘇彥悅撐著頭,盯著蘇雋看,五官線條鋒銳,鼻梁高挺,皮膚變白了,仍是這幅模樣,半點也未變,盯著自己的眼神很柔和,與五官線條不搭,但卻讓他整個人都變得很溫暖。
那是蘇彥悅一直很喜歡的溫暖。
“以後不能再突然消失。”蘇彥悅突然道。
“好。”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好。”
“……我也很想你。”
蘇雋不說好,隻是笑,笑的有些神秘,蘇彥悅猜不透。
吃完飯,蘇雋拖著蘇彥悅上樓,蘇彥悅驚詫於他對這裏的熟悉,但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嬰兒,幾個月大,睡得很熟,蘇彥悅放輕了腳步,嬰兒的肌膚很軟,就像捏著柔軟的果凍,她的頭發較為稀疏,蘇彥悅摸著他的頭,很小,他一隻手掌便全部包裹住。
“很可愛。”蘇彥悅像是接觸到新事物的小孩一般,對床上的嬰兒表示出充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