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族,身上捆綁鎖鏈,神色萎靡。
妖族與人族相互鬥爭了幾萬年,往往是人族吃虧,哪有機會看到這般萎靡的妖族,地下的百姓一個個發出了歡呼之聲!
千輛戰車緩緩駛來,發出雷鳴般的轟隆聲,那股威嚴,震撼人心。
特別是正中間那輛戰車,黃金澆築而成,前頭更是拴著四頭蛟龍以及四頭白虎!
蛟龍,為妖族大凶!白虎,為妖族大族!都不是好惹的貨色!能用這樣的妖族為座駕拉車,本身也是一種榮耀的象征!
陳數眼神一縮,“四龍四虎,這是爺爺在世時才敢用的車架,陳不明好大的膽子,還沒成為國君,就敢僭越!”
漢皇國對每個屬國,小到吃飯用的筷子,大到國家配備的軍隊,都有嚴格規定。
誰要是敢違背這個規定,就是僭越!就是反!就該殺!
陳不明現在不是國君,就敢用國君的架子,膽子確實是大,另一方麵,也顯示出他的自信!
他現在誌得意滿,陳國上下,又有誰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去揭發他!
戰車慢慢下降,一輛跟隨著一輛降落在了寬大的平陽街上。
一個瘦弱的人影擋在路中央,對著駛來的戰車不閃不避。
駕車的甲士在看到陳數的臉後,紛紛停下,這位“榮伯”,陳家的這些精銳還是知曉的。
無論如何,表麵上的規矩還是要遵守。
一輛一輛的戰車停在陳數麵前,那些麵相猙獰的妖族就在咫尺之間,陳數甚至能夠感受到它們噴出來的熱氣。
圍觀的百姓們漸漸覺察出氣氛不對,原本喧鬧的平陽街逐漸安靜了下來。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緊張,隻見那個少年,高高的舉起手中捧著的頭盔,眼睛望著那輛黃金戰車喊道:
“叔父,今天是你登基的日子。侄兒特來感謝叔父這兩年的養育之恩!”
陳數聲音極大,半條街的人都聽到了,百姓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披麻戴孝之人,便是那位年僅十四歲便被封為“榮伯”的少年,那位前任國君的獨孫!
陳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從黃金戰車中走出,唯有沉默。
陳不明不回應,陳數卻是要繼續說下去的。
“叔父對侄兒,還真是疼愛的緊!”
“兩年前,我爺爺與父親盡皆戰死,你便將我趕到了柴房去住!不僅如此,還以我體弱為由,隻準學文,不準修煉。”
“殘害親族,這是不義!”
“一年前,我一場大病,四個月起不得床。家仆欺我,你竟然不罰反賞!”
“顛倒是非黑白,這是不仁!”
“陳國國君之位,父傳子,子傳孫!”
“國君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你!這是不臣!”
“你個陰險小人!若是成為國君,陳國必定生靈塗炭,水深火熱!這是不君!”
“你一個不君,不臣,不仁,不義的陰險小人,憑什麼成為陳國國君,為這萬千生靈的主宰!”
罵到最後,陳數高舉著那血跡斑斑的頭盔吼道:
“這頭盔是我父親遺物!”
“爺爺是你叔父,父親是你長兄,他們屍骨未寒,你連守三年的孝都做不到,才兩年就想謀權篡位!”
“就算是我答應了,這天下的百姓也不會答應!”
陳數的這一番話,酣暢淋漓,一吐胸中的鬱悶之氣,將這兩年在陳家所受到的苦楚,全部吐了出來,整個人的精氣神為之一震!
與此同時,陳數的這一番話,將陳不明陰險毒辣的性格表現的入木三分,讓人不得不信,一旁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他們沒想到,自己未來的國君,竟然會是這麼一個不君不臣不仁不義的混賬!
也許百姓們的反應對於陳不明而言並不重要,但一傳十,十傳百,要是消息到了當今武皇的手裏,陳不明吃不了,也得兜著走!
一直坐在黃金戰車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陳不明終於開口:
“此子冒充‘榮伯’陳數,顛倒是非黑白!混淆視聽,愚弄百姓!信口雌黃,論罪當誅!”
“眾將聽令,當場擊殺,以儆效尤!”
陳不明,竟然想要將陳數當場擊殺。
距離陳數最近戰車上的甲士,麵麵相覷,誰都沒有想到,陳不明會下這麼一道命令,畢竟是武皇冊封的“榮伯”,沒人敢先動手!
“拿到此子人頭者,官升三爵,賞金千兩!”陳不明趁熱打鐵。
眾將士眼睛一亮,財帛動人心,還是有貪得無厭之人,突然駕駛著戰車,向著陳數而來!
戰車前一條長約百米的巨蟒,眼睛大如燈籠,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便向著陳數吞去。
陳數一動不動,他從未習過武功,接觸過修煉,手無縛雞之力,又該如何才能躲過眼前的這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