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三年!”
“守孝三年!”武皇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可他的決定令人捉摸,竟然讓陳不明守孝三年!
這意思便是讓陳不明暫且不可繼任國君,要為他死去的大伯以及兄長守孝三年後,才可以繼任。
四個金色大字在空中停頓了一會之後,便消失於無形之間。
陳不明抬起頭,站起身,腦海間回想起葉適留下的話,“在下的師兄,不巧正在漢皇國為官!陳大人的所作所為,葉適一定會向武皇參上一本!”
沒想到,葉適動作如此之快,人剛走,武皇的聖旨便到了!
陳不明心頭極為惱怒,憤恨無比,陳數那張俊朗的臉,慢慢浮現在他的心頭。
他雖怪葉適多事,心中卻更厭恨陳數,陳數是這一切的源頭,若不是陳數,又怎麼會有這三年之期!
三年,整整三年,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當著諸位大臣的麵,陳不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罵道:
“豎子!”
原本放晴的天空,不知從何時起開始飄雪。已近傍晚,除夕夜,自然要一家人聚在一起,紅紅火火的熱鬧一番。
今天早上雖然鬧的厲害,可陳國還是沒爭出新國君來。
整個越州城,一片和平景象。
陳家陵園,黑壓壓的種著一排雪鬆。
這個時辰,就算是守陵的人,也已經走了個精光。
陳數跪在雪地裏,麵前是一個高大的墳墓,白雪蓋了一層。這是陳家的祖墳,陳數死去的親人全部埋在裏麵。
陳數自小沒見過母親,全由爺爺與父親帶大。可現在,這從小將他帶到大的兩人,卻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墳墓裏,天人兩隔!
對著墳墓,“佟佟佟”的坑了三個響頭,以往的畫麵劃過腦海,爺爺向來慈祥,對陳數極為寵愛,父親雖然嚴厲,其實卻滿是溫情。
失去的生命,很難再讓其回來。
磕完三個響頭,披麻戴孝的陳數站起身,將一直抱著的那個血跡斑斑的頭盔放在墳墓上,從胸口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割下了自己的一縷長發。
“古人削發明誌,為的是不忘初心!孩兒今天在這裏斷發立誓,為的是我陳家的基業,以及父親與爺爺的血海深仇!”
“陳國,爺爺苦心經營了一輩子,我絕不會讓其被陳不明奪走!葉適先生為我爭來三年之約,三年之後,孩兒必定殺上越州,拿回我陳家的東西!”
“妖山,是父親與爺爺戰死之地!今生,我定報此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若是不然,孩兒便自裁在墳前,也算對得起養育之恩!”
陳數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擲地有聲。三年之後,重回越州,他定要讓這裏天翻地覆!
一個人影出現在陳數身後,不是別人,正是救走了陳數的葉適。
葉適望著陳數瘦削的背影,心中暗歎,“稚子心堅,人又聰穎,確實是塊材料,就不知修煉資質如何!”
聖地藏龍臥虎,一個個為人中龍鳳,去了那裏,既是機遇,也是莫大的挑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撐得住!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陳數猜到是葉適,立馬轉身,對著葉適深深一拜後,說道:
“謝過先生!要不是先生,陳不明現在已是陳國國君,而陳數,也早已成為了一具殘屍!”
陳數這一拜,出自真心,沒有葉適,也就沒有陳數現在。葉適,人品亦如學品,當得起這一拜!
隻見葉適一擺手,說道:“你不用謝我,我救你,是我看不過去!你拿了我儒家的通行證,也算半個我儒家之人!等會還要趕夜路,你收拾收拾。”
“敢問先生?可是去哪?”
“自然是聖地!”
“聖地!”陳數雖然心中期待這個答案,可是在親耳聽到時,內心依然憋不住喜悅之情!
聖地傳承幾千載,由儒道法兵佛五家共同執掌,為人族與妖族對抗之根基,曆來人才輩出,受萬人敬仰。
從那裏出來的傑出弟子,每人都會受到漢皇國與秦皇國的重用!
隻不過,聖地對於陳數的意義不僅在此,陳數明白,到了那裏,他便可以接觸到修煉之道!
據說那些極強的修煉者,足以移山填海,毀天滅地!到那時,一個陳不明,又算的了什麼!
隻不過,一個問題卻擺在陳數麵前,由於陳不明不讓其修煉,因此陳數一直不知道他的修煉資質到底如何,到底是否能夠與那些天才子弟,一較長短?
或者,毫無半點資質,隻能作一個平凡的書生?到那時,血海深仇,三年之約,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