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根巨大的金柱撐起一個皇都。
半空中,不斷有戰車駛過,驂龍架虎,聲若奔雷,朝著皇都的大門駛去。
想要入皇都,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洛陽城內,皆是達官顯貴,萬一被什麼身份不明的人給混了進去,刺殺了某個地方的諸侯,那事情可就鬧大了。
因而皇都洛陽前的盤查極為嚴苛,身份隻要有一點不明,便入不得皇都。
一排身穿金甲,手提寶劍的城衛虎視眈眈的望著皇都門前一輛輛來往的戰車,一輛一輛攔下後,便開始極為仔細的搜查,核對完車內人的身份後,才會放行。
因而諸多達官貴人對於這批城衛粗魯的態度極為不滿,已經不止一次向武皇訴苦,說城衛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像是對待囚犯,懇請武皇責罰雲雲。
這城衛嚴格意義上來講,屬於禁衛軍,是武皇的嫡係部隊,因而隻要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大事,武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在這樣嚴苛的盤查製度下,皇都內的治安情況好的驚人!
今天入城的人並不算多,也就三輛戰車,盤查完這三輛戰車後,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
一個金甲上刻著雲紋,滿臉絡腮胡,城衛官模樣的人伸了伸攔腰,對著身後的十幾個城衛說道:“收工!回營!”
這城衛官轉身剛剛走,一個眼尖的城衛立即出聲道:“大人,又來了一個!”
眾人聞聲立即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人影慢慢出現在了皇都門前,與先前來的人不同,此人前後沒有簇擁的雇從,也沒有乘著威風八麵的戰車,他是腳下踏著一座城池飄上來的!
來人,自然是陳數!
“腳踏法相,易脈之境!”那滿臉絡腮胡的城衛官眼神一寒,像陳數這樣的散戶他見得多了,連戰車都沒有,一看就不是什麼達官顯貴,放這種人入城後,隻會挑事!麻煩的緊!
隻不過陳數身上的打扮讓那城衛官有幾絲猶豫,隻見陳數身上竟然披麻戴孝,穿了一身孝衣!
披麻戴孝,這意思全天下都知道。
不過城衛官念頭一轉,這幾日來,也沒有聽說有誰家大人駕崩的消息!
隻見那城衛官把手一招,“呼啦啦”一群身穿金甲的城衛便把陳數圍在了當中!
“回去吧!這兒,不是你這種人可以來的地方!”
城衛官斜著眼瞥了陳數一眼,繼續說道:“你這樣的把戲,也不是沒人玩過。昔日首輔大喪,好家夥,城外齊刷刷幾百人披麻戴孝冒充他孫子!”
“到最後,還不是被我一雙慧眼看穿!看你年輕,放你一條生路!”
還沒等城衛官說完,一塊巴掌大的鐵牌猛地甩到了城衛官的臉上,還好那城衛官反應及時,一把接過鐵牌一看,隻見那上麵刻著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榮伯!”
“伯爵?”這城衛官心頭一愣,沒想到還挺有來頭,不過這裏可是皇都,這些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伯”,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再把鐵牌反過來一看,隻見那鐵牌背麵刻著一個大大的“陳”字!
原本臉上還算平靜的城衛官心頭大震,竟然是陳國的榮伯!不是說陳國上上下下幾十萬人被殺了個幹淨,十不存一,就連陳國宗室,也僅僅剩下了一個陳不明!
現在誰都知道,武皇對於陳國被滅之事,極為重視。方方才有消息傳出,據說陳國陳不明,被武皇封為了“忠孝公”!一時之間,陳不明名聲大噪!
換句話說,現在隻要陳國宗室之人來到皇都,隻要聰明一些,定然能像陳國陳不明一般,就算不能一飛衝天,也能獲得天大的好處!
那城衛官臉色一變,立即迎向了陳數,對著那圍住陳數的十幾個城衛大聲喊道:“還不放行!”
陳數此次來皇都,是為了武安王身旁的那個蕭進,但是想入皇都,隻能用真實身份,因而陳數別無選擇。
好在陳數隨身帶著那塊表示他身份的鐵牌,這塊牌子,昔日他攔下當眾碾壓書生的劉群時,也曾用過。
不過既然來了,就要把事情鬧得大一些,事情鬧得越大,就越亂,越亂,對於陳數而言,好處越大。
皇都入口處,那紫玉雕成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人影步入城內,他一身孝衣,披麻戴孝。
這身衣服,是陳數特意換上的。他有大用。
皇都向來熱鬧繁華,人流量極大,一個身穿孝衣的人站在皇都入口,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陳數抬眼瞧了瞧這極目的繁華景色,雕梁玉階,珠樓翠幕,重欄飛瓦,一個個人的穿著也是不凡,蟒服,鬥牛服,皆是達官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