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腳步聲在旁邊的房間響起,觀察了蕭進那麼多次,陳數知道,這個腳步聲就屬於蕭進。
蕭進長得還算瘦弱,一張白淨的臉看起來斯斯文文,隻是眼神中帶著幾分陰狠,讓人不敢小覷。
屋內,此時就隻有蕭進一個人。那位蕭進欽點,據說剛來暗香樓不久的含香姑娘並沒有到。
屋外,幾股不弱的氣息無聲無息的隱藏著,這些都是保護蕭進的高手。
身為武安王的管家,卻沒有修煉能力,他這樣的人,武安王自然要重點保護。
含香姑娘還未來,蕭進一個人在房中轉了一圈後,便“吱呀”一聲推開了臨街的窗子,站在窗前遠望,緊接著整個屋內便沒有半點動靜。
在臉上蒙上一塊黑布,陳數並沒有選擇在此時動手,因為他知道時機未到,現在出手,是在自尋死路。
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最為妥當的時機,一個蕭進最沒有防備的時機,他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在乎多等那麼一會。
“吱呀”一聲,這是隔壁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在門被打開的刹那,陳數鼻尖便聞到一股香味,這股香味不濃,很清淡,卻很持久,能透過旁邊的房間讓陳數聞到。
總而言之,聞起來讓人覺得並不討厭,反而極為舒服。
一個身穿一襲白衣,身姿曼妙的女子出現在房中,她的衣袍多多少少有些寬大,這樣的衣袍,使她在起舞時能更多幾分風姿,飄飄若仙。
與此同時,這位女子臉上還帶著一張麵罩,麵罩蓋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這女子,應該據說就是含香。方方來到暗香樓,還是個青倌人,能歌善舞。特別是她的舞,看過的人無不交口稱讚,驚為天人!
在見到含香姑娘的那一刻,蕭進眼神一亮,急忙忙迎上去,對著含香說道:“在下蕭進,久聞含香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暗香撲鼻,實在是名不虛傳。”
那含香姑娘對著蕭進微微一頷首,說道:“原來是蕭大人,妾身有禮了。”那含香姑娘低頭行禮時,寬大的衣袍遮不住脖頸處的雪白,似露未露。
那驚鴻一瞥,讓蕭進這個色中餓鬼心頭陡然一熱,讚道:“好棒的身段!”
雖然到現在依然看不到含香姑娘的臉,可單憑她那曼妙的身姿,就已經讓蕭進極為滿意。
隻可惜,這含香姑娘賣藝不賣身。
二人再是一番寒暄後,蕭進便請含香姑娘舞上一曲,他這一趟不能白來,要不是看這含香姑娘確實有獨到之處,他想要細細品嚐,要不然今日便是這含香姑娘的受難之日。
蕭進請她舞一曲,含香姑娘自然不會推脫。
隻見她身子微微一弓,脫下自己腳上的鞋襪,露出一雙白生生的腳來,三兩步走到蕭進前,距離蕭進既不遠又不近。
這是一個最好的角度,蕭進既可以看清她的舞姿,卻碰不到她的身軀,這位含香姑娘心裏極有分寸。
輕輕一抬腳,那含香姑娘邊唱邊舞:“花明月,鳳棲梧,手提金縷鞋,剗襪步香階,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這唱詞是典型的青樓作風,香豔入骨。可含香姑娘的舞,一起一落之間,隻見那一襲白衫閃動,翩若蛟龍,宛若驚龍,飄飄若仙!
這如仙的舞與這香豔的歌相互混雜,產生了一種錯綜複雜的美感,蕭進一時之間竟然癡了,不自覺的擊掌而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難怪難怪,在這裏,你這樣的女人才最惹人憐。”
這蕭進一時興起,再也忍耐不住,起身便朝著含香姑娘走去。張開雙臂,便想將這個玉人抱在懷中。
美人如美酒,這蕭進,還沒喝就已經醉了!
“一步,兩步,還差一步!”
昏暗的房間內,陳數目光灼灼!隻要蕭進再走一步,便與現在一牆之隔的陳數達成了一條直線!
而那時,便是陳數出手的最快時機!
蹬!蕭進最後一步踏在了地板上!
鮮血沸騰,陳數眼前牆上的那個大洞被陳數一張擊碎,屋內的場景出現在了陳數眼中。
那長得瘦弱的蕭進正環抱著含香姑娘,想要親去。
臉上蒙著一塊黑布的陳數就像是一陣風般瞬間便出現在了蕭進身旁,毫不猶豫狠狠一拳打在蕭進的後腦勺上,蕭進眼白一番,就暈了過去。
臨街的窗子一直是開著的,提著蕭進的身軀,陳數三步化作一步,猛地朝著窗外奔去!
隻要順利逃出窗外,那下麵便是四條大街,人數眾多,往人群裏一躲,陳數也就徹底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