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數手上的石髓龍,原先足有一米多長,可陳數在應傾城身上,硬生生的花掉了半米長。
到最後,在靈氣不斷的滋潤下,應傾城的臉色逐漸恢複正常,呼吸也越來越平穩。
隻是眼睛依然緊閉,人還未醒。
見應傾城現在狀態穩定,陳數也就放了心。雖然不明白應傾城為什麼會來到皇都,可她畢竟救了他,甚至還斷了一條狐尾。
大恩不言謝,陳數銘記於心。
取過溫玉床上的被子將應傾城蓋好,放下窗前的簾子,將應傾城的身形遮蔽住。
陳數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這個櫃子看模樣應該是衣櫃,可是卻上著一把鎖。
陳數先掏出一塊黑布來,遮住自己的臉龐,然後再拿出鑰匙來打開門鎖,門鎖剛開,一個人影便從櫃子裏跌了出來。
陳數趕緊往旁邊一讓,一個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人從櫃子裏跌落到地板上。
這個人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像個斯文的教書先生,隻是眼神帶著幾分陰狠。
此人便是武安王府的管家蕭進,在最後逃離的時候,陳數也沒有帶上這個極為重要的人物。
對於陳數而言,蕭進是解開武安王之所以滅陳國的重要人物!作為武安王的左膀右臂,蕭進對於魯國滅陳國一事,一定知道的不少。
陳數在“麗花樓”呆了三天掩人耳目,而蕭進也在櫃子內被關了三天,這玉石作成的櫃子密封性極好,無論蕭進怎麼大喊大叫,幾乎都沒有人能夠聽到。
三天後從櫃子裏出來,蕭進已經餓得上氣不接下氣,抬頭對著陳數喊道:“水!水!”
此時已經用黑布蒙上臉的陳數抬眼看了一下桌上放著的茶壺,走到桌旁,將水壺拿到了蕭進身前,放在距離蕭進一米多遠的地方。
跌落在地的蕭進看到茶壺,眼睛一亮,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身子猛地向前一竄,極力伸出一隻手,朝著那隻茶壺抓去。
近了!眼看著自己手指的指尖即將觸到茶壺,一隻腳猛地踏在了茶壺上,又把茶壺往後一挪!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茶壺又往後退去,蕭進終究不再向前,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能幹掉程頤,閣下若是有半聖的實力,便是有高人相助。還請告訴蕭進,閣下到底為何而來?”
蕭進身為武安王府的管家,聰明絕頂,竟然這綁匪綁了他,卻並不殺他,肯定是別有所圖。
陳數見這蕭進這般說話,明白這蕭進現在已經看清了局勢,跟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不像和劉群那個紈絝子弟打交道一樣,凡是都必須小心,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著了他的道。
見陳數不回答,蕭進翻了個身子,仰麵躺在地板上,看著陳數那張被黑布遮住的臉,說道:“閣下還是放了我吧。”
陳數還是不答,他倒要看看,這個蕭進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蕭進舒展了一番四肢,將身體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那副模樣,倒不是像被囚禁,而是在自己家裏一般。
瞥了眼滿是用玉裝飾而成的房間,蕭進接著說道:“這裏是玉樓吧。我也來過這裏,這裏的掌櫃,據說是首輔的孫子,從小就喜歡玉。”
“那櫃子裏雖然暗,但我這個人還是分得清時間,大概已經過去了三四天了吧。”
說完這兩句,蕭進在把頭轉向陳數說道:“閣下這不是第一次當綁匪,便是第一次進皇都,臉九城巡查司的規矩都不懂。”
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蕭進說道:“我是武安王府的管家,武安王平日裏最為信賴於我。我被劫走,武安王定然著急。”
“九城巡查司雖然辦事效率低下,可有些事情卻是心中有數的。若是一個禮拜後,還不見我的人,武安王定然會入宮報告武皇,參九城巡查司的那個張都督一本。”
“最多七天,七天後,雖然某些皇宮貴族的府邸動不得,全城的酒樓青樓肯定要徹查一番。這玉樓,鐵定是要被查的!”
“到時候,等到這九城巡查司包圍了玉樓,閣下怕是插翅難逃。我勸閣下現在就帶著我轉移,這樣還來得及!”
說到此處,蕭進微微一笑,再次說道:“不過就算是閣下帶著我逃,我怕閣下也是沒地方去了。皇都除了那些酒樓青樓,閣下若是還有別的落腳處,就不會帶我來這裏。”
“所以我說,閣下還是放我走吧。反正閣下連臉都沒有讓我看到一分。這樣一來,我保住了小命,閣下也保住了小命,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