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步,你好好看著。”
陳數的臉上沾滿了鮮血,這些都是蕭進的。而此時的蕭進望著陳數的眼神中,已經滿是恐懼,他方才差點昏厥過去。
可是在這枉死城中,不知為何,越是痛苦,他的感覺就越是清晰。
手裏提著一把小刀的陳數再次上前一步,對著蕭進的左臂而去,而蕭進的右臂,已經隻剩下了累累的白骨。
方才陳數把蕭進右臂上的肉,一塊一塊的給割了下來。最為詭異的,陳數每割下一塊蕭進的血肉,那塊血肉便會徹底融化在枉死城內,像雲煙一般消散。
“剛才割了你九百九十九刀,這一次,是九千九百九十刀,我的時間不多了。”
雙眼猩紅的陳數把手中滿是鮮血的小刀,輕輕地搭在了蕭進的左臂上,刀很銳,剛剛放上去,一絲鮮血便在刀尖沁出。
“噗!”
陳數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蕭進的左臂,一塊血肉被其輕輕帶起。
這一次與方才不同,方才是九百九十九刀,而這一次,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刀,這次的痛苦,不是簡簡單單的乘以十倍就能夠表達清楚的。
在左臂的第一塊血肉被陳數挑起的刹那,蕭進終於支持不住,崩潰道:“就這樣吧,求你了,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隻求你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陳數手中沾滿鮮血的小刀猛地一停,猩紅的雙眼深深看了蕭進一眼,說道:“那三個問題,你一個一個回答我。”
蕭進終於撐不住了,他心知自己必死,原本想憑借著意誌力撐過去,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那“浮屠”功法實在是太詭異了,在這枉死城中,蕭進越是瀕臨死亡,整個人就越是清醒。
他現在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本來血肉潰爛的感覺就極為痛苦,可陳數卻還用刀來割!
每割一刀,蕭進都希望自己立馬昏過去,那種痛苦,誰都不想嚐試第二次!
蕭進明白自己是會死的,可是這個死亡的過程實在是太漫長,太痛苦了!這樣的痛苦,在陳數刻意的安排下,甚至翻了好幾番!
蕭進終於崩潰了,他此時隻想要陳數給他來個痛快的。現在無論陳數問些什麼,蕭進都願意回答。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魯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調動兵馬?”
這是陳數第三次問蕭進這個問題,而此時的蕭進終於不再閉嘴,而是瞪大著雙眼,喘著粗氣說道:
“五年前,魯國就已經開始將北邊的糧草運往南邊,至於兵馬的調動,大致也是在那時開始的。”
“那時,魯國最強的軍隊虎豹騎,便已經從北方換防到了魯國南方。”
魯國虎豹騎,是魯國最為強大的軍隊!由於魯國距離鎮妖關極近,往年鎮守鎮妖關的士兵,有一大半都是從魯國抽調過去的。
而虎豹騎,是最為特殊的一支軍隊,據說這隻軍隊不足萬人,可戰力極強,據說胯下騎得都是馴服後的妖獸,為鐵血之師。
魯國滅陳國,之所以如此迅速,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這隻先鋒軍的存在,虎豹騎,實在是太強了。
聽到魯國在滅陳國一戰中,出動虎豹騎的消息,陳數臉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臉色依然極冷,雙眼猩紅,接著問道:
“那麼魯國滅陳國的計劃,又是在幾年前開始製定的?”
蕭進身上的血肉即使陳數不去動他,都已經自動開始潰爛,要不了多久,這蕭進便會和“枉死城”融在一起。
隻聽得蕭進有氣無力的回道:“計劃應該還要早,五年前魯國開始調動兵馬,大約八年前,武安王就應該已經製定好了作戰計劃。”
八年前,陳數還隻有九歲。那時陳數的父親與爺爺健在,陳數的父親陳蒼青遠戍邊關,而陳數的爺爺陳平治理陳國,將陳國這個小國家治理的風調雨順。
那時是個地地道道的太平年景。
沒想到,早就在那時,武安王心中就已經有了滅陳國的心思。也不知到底是為了什麼,值得武安王如此廢盡心機的滅掉陳國!
這也是陳數的三個問題中,最為重要的一個。
陳數的雙眼猩紅如血,眼睛裏麵,就像是有一片血海在沸騰,現在就連蕭進都看出,陳數在想些什麼。
陳數的聲音雖然冷漠,可那一字一頓之間,似乎藏著滔天的怒火,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魯國,到底因為什麼要滅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