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回神,看了眼地上要死要活的鍾教授,他的臉已經腫起得跟包子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樣子十分狼狽。
我掃了他一眼,見胸口還在起伏,加上剛才我雖然下手狠,讓鍾教授很痛苦,但是很有分寸地避開了要害,因此,估計是死不了人的。
林嬪臉色蒼白,快哭了的樣子:“你怎麼這麼傻,不該把自己搭進去的……”
林嬪顯然擔心我出事,那邊,和鍾教授要好的兩個中年男人立即就嚷嚷起來:“南哥,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就讓人把人打成這樣了?”
“還不快叫救護車?”另外一個叫道。
剛才那些事發生地實在太快,以至於南哥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了,臉色頓時也變得煞白煞白。
他苦著一張臉,先是讓人叫了救護車,很快又轉向我,歎了口氣說道:“趙先生,林小姐,你們兩個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我看得出來,南哥對鍾教授他們高人一等的做派也不太爽,可是出事了,總得有人頂著,他自然不能放我走。
我沒有動,安靜地站在那裏。
林嬪的眼淚原本就要下來了,見我把她的手緊緊握住,臉上的神色卻很淡然,她突然也跟著放鬆下來了。
這邊場麵一度很亂,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我們紛紛回頭,大家不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怎麼說呢,那個男人的聲音雖然很輕,也很悅耳,但是卻帶著一股慵懶又不容置疑的意味。
這是一種奇怪的組合,這個聲音……同樣也讓我有點眼熟。
我回頭,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後麵。
看到他,南哥臉色頓時一變,立即就上前,對他說道:“南宮少爺,不好意思,這邊出了點狀況,我能處理的。”
“你能處理嗎?”南宮先生不鹹不淡地反問了一句。
他這話說得直接,卻並不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南哥臉色卻又變得驚慌了兩分,歎了口氣說道:“對不起,南宮少爺……”
南宮先生朝我看了一眼,我也看著他,正是剛才在洗手間門口遇到的那個男子。
方才太黑暗,我並沒有看清他的臉,隻知道他的身材體型,此刻看來,竟也是一個不輸於我的美男子。
不過我和他不同,我是帶著一種天然傲骨的帥氣,而他的帥氣裏麵卻多了股陰柔之氣,如果生做女孩子,想必是很美的。
“趙先生,你豔福不淺啊。”他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身後的林嬪。
我明白他的意思,剛才還廁所門口和林莉大幹一場,此時此刻就為了林嬪和人大動幹戈,確實是有點張揚了些。
我扯了扯嘴角,看出來他對我並沒有惡意,笑著說道:“沒辦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南宮少爺,這個人打傷了鍾教授,你快讓人將他抓起來。”又蒼蠅在叫囂了。
南宮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人便不敢再說話了。
很快,南宮又回頭,對在場眾人說道:“不好意思諸位,今天的宴會出了點小插曲,讓大家掃興了。不過放心,這邊很快就能處理好的,請大家各就各位吧。”
南宮先生顯然比南哥有魄力多了,他這一聲令下,宴會的保安們就開始很有分寸地驅逐圍在一圈的人群。
在大家還沒徹底散開之前,南宮吸納生又補充了一句:“這次宴會隻為大家學術交流之用,我不希望又別的風言風語傳出去,希望大家配合,就當南宮欠大家一個人情了。”
南宮先生說這話的時候,那些原本急匆匆要把一手消息報回家的記者們脊背都挺直了。
雖然頭條對他們很重要,可是比起可能 會惹怒南宮先生而言,頭條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
我微微挑眉,雖然不知道這南宮先生是什麼身份,但是看大家對他的態度,似乎頗為忌憚。
那和鍾教授一夥的人終究不死心,還是說道:“鍾教授好好地來參加宴會,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南宮先生,雖然我們都清楚今天宴會主辦方是你們南宮家,可是也總得給人個交代吧?”
南宮回頭看了他一眼,又說道:“如果鍾教授出事,一切由南宮家負責,可以了嗎?”
“可以……當然……當然可以。”南宮先生的眼神似乎天然帶著一股壓迫感,讓問話之人舌頭都打結了,話也說得不利索了。
眾人都離開之後,我對南宮先生笑了笑,說道:“南宮先生,多謝你幫我解圍。”
南宮先生淡淡看了我一眼,卻對林嬪說道:“林小姐,沒嚇到你吧?”
雖然態度已經冷清,可是相比對其他人的態度,已經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