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帶了些許承諾意味的話時,容越的確真心實意。追究其中原因,沈流彥的的一半警告一半勸誡的確起了很大作用,可最關鍵的,卻是他押錯容且那邊的進貨時間。
如果沒有沈流彥,他或許依然會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也或許,同樣會回頭。
兩人正情到濃時,這樣的話自然沒有必要說出口,何況他也願意相信眼前人對自己的影響力。
容越隻將其放在心底,專心麵對起現下的問題。耀容的錢被盡數圈進橫塘島大橋項目,容北昭為了確保安心,甚至追加很多,其中投入遠不是容非設計的那場資金凍結能比。
上一次是何崇誤打誤撞,算容北昭運氣好。然而這一次,沒人能幫她。
也沒人有能力幫他。
這天出門之前,換容越為沈流彥係上領帶。他口中說著自己第一次這樣幫別人,並不熟練,勞流彥將就一下。
又是一番調情。
接下來發生的,果真映照著他的話。不知有意無意,分明是簡簡單單動作都頻頻出錯。
沈流彥已經將無言以對擺在麵上,容越看在眼中,掐著對方開口的前一秒迅速道:“怎麼這樣。”邁了兩步,改站到對方身後,似乎是總算找到熟悉的姿勢,終於係好。
沈流彥抬手理了理領結:“……你是故意的?”
容越隻笑笑。
近段時間,出現的容氏的容家人唯有總裁容越和容談,下麵的員工對此見怪不怪。上層的爭鬥早已不是一天兩天,早點出結果,對誰都有好處。
容越從未想過,這樣的情形中,容談竟會主動找來。
兩人說起來是堂兄弟,實際上的交往卻極少,大多時候還都是在社交場合做給外人看。至於工作上的接觸,也幾乎都由助理出麵交流。
是休息時間,容越坐在辦公椅上,看一邊沙發前的容談,語氣有些玩味:“你這樣做,容且知道嗎?”
容談沒有絲毫多餘的反應,和熙的笑容配上公事公辦的語氣:“他以後,可能會知道。”
十分不搭。
容越看著他,不知怎地,就想到早上剛與自己分別的人。圈內也有人講,沈流彥與容談很相似,同樣是出身大家,同樣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
然而在他看來,這兩人差的實在太多。
沈流彥對誰都溫柔卻從不走心,與人能夠深交,隻是無法真正親密。容談的溫和卻隻浮於表麵,又和所有人都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有幸成了沈流彥眼中心底特殊的那個,對對方這樣的性格是怨過也慶幸過。至於容談,還是留給容且本人去消受的好。
思緒到這裏,容越不由笑了笑:“這意思,莫非還打算玩票大的?”
容談沒有直麵回答,而是道:“不會讓你虧本就是了——容越,我知道你這裏有錄音。”
是以,他不會在沒有達成協定前留下任何不利於自己的證據,雖然來見容越的舉動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容越沉吟片刻,倏忽開口:“你挑地方。”
算是答應。
半小時後,兩人在城郊的某個會所相對而坐。是個不算高檔的地方,被選中的理由也不過這裏毫無特殊之處,兩人都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