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頓了頓,鬆開摟著以箏腰身的手,直起身子,停了一會兒才說:“你是不是挺希望剛剛我不在哪兒的,甩開的速度可真是快啊。”他的嘴角明明是勾著的,語氣明明是含了笑了的,但是那笑意卻始終沒有深達眼底。
以箏隱約感覺到自己這次做的有些過了,但是當時做出的動作,的確是無心之舉。
“不是,我……我隻是被嚇了一跳。”她開始解釋,盡管理由幾乎沒有絲毫的可信度,但是,沈遇還是輕輕地將她的手拉了起來,吻了一下,這是一個絲毫沒有其他含義的吻,他隻是想要吻,然後就這麼做了。
“我們和好吧!”沈遇將她的手緊緊地攥在掌心裏,半箍著她的身子,拉近彼此的距離。
以箏下意識想要躲,但是理智卻不允許自己這麼做,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知所措,卻不知這對於沈遇來說卻像是無形的邀請。
次日,以箏一覺睡到了早上九點,睜開眼的時候,床榻的另一邊早已經失去了原來應有的熱度,像是沈遇已經起床很久了。
以箏揉著腰從臥室裏出來,客廳裏,廚房裏,家裏的任何地方都沒看到沈遇,出去了麼?
難道是去上班了?以箏抓了抓頭發,正打算去洗漱,家裏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打這個電話,隻有沈遇的爸媽和他的助理。
“喂?你好,找誰?”以箏接通電話,對方所處的環境似乎有些噪雜,有些聽不清楚。
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說話,卻是沈遇的助理程然,因為沈遇不隸屬於任何一家醫院或機構,即便每個月接案子都要看心情,但是以箏卻不得不承認,沈遇即便是個法醫,卻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男人。
“啊,嫂子好,我是程然,今天有個案子,老大說好要接的,但是現在還打不通他手機,對方已經來催了,老大他現在在麼?”
打不通?難道沒有帶手機?以箏下意識去找,一眼便看見沈遇的手機被隨意的扔在了沙發上。
“他的手機在家,不過他人……”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沈遇推了門走進來,一邊換鞋子一邊衝自己揚了揚手中的早餐。
“他回來了,你等一下。”以箏走過去,接過沈遇手裏的早餐,把電話遞了過去,沈遇拿著電話說話的功夫,以箏把早餐裝進了碗裏。
“誒,行啊老大,什麼時候把嫂子騙回來的,我記得前一星期打這號的時候,嫂子不在家啊。”程然就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兒,電話一到沈遇手裏,他就開始露原形了。
沈遇“嘖”了一聲:“差不多得了,少貧啊。怎麼回事?”
“就上次說要接但是沒接的那個案子,人死者家屬又覺得不對勁了,想做第二次屍檢,他們電話催了好幾次了,您什麼時候來啊,我給他們回個話。”
沈遇抬手看了看腕表,九點十五分:“這樣吧,你告訴他們,我今天中午趕過去,對了,屍體沒有動過吧?”
“不知道啊,要不待會兒我問一聲,再給您彙報彙報?”
“不用了,我待會兒去看。”
“得嘞,那小的就不打擾了,別讓嫂子等急了。”
“……”
沈遇掛掉電話的時候,以箏正端著牛奶往餐桌上放,熱牛奶的時候溫度沒有把握好,有些燙了,沈遇接過來放在餐桌上。
“你待會兒有工作就趕緊去,別讓人家等急了。”以箏把早餐的袋子解開了,才看見裏麵居然是魚蛋……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後半句話不自覺說的有點重了。
沈遇看了看她,她的表情有些不正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碗裏的魚蛋,語氣又突然冷淡了下來,不由問道:“怎麼了,太燙了?”
“沒有。”以箏拿起沈遇帶回來的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個就往嘴裏塞,剛咬了一口,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