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夕下朝回來的時候,錦辭已經等候在書房等候了。
見到楚雲夕,錦辭遞上了一個包裹:“殿下,這是蕭齊剛剛讓人送來的。”
“他還算是識趣兒。”楚雲夕接過包裹,眉頭微挑。
蕭齊現在正被魏國公的人四處搜捕著,他不敢輕易現身,隻能托人送上包裹。
包裹打開,裏麵是一本泛黃的賬本。
楚雲夕翻開來看了看,是魏國公購買兵器的賬本。
兵器是在元洲的一個鑄造鋪進購的,據她所知,忠武將軍以往的所有兵器都是在靖州那裏進購的。這個元洲,肯定有問題。
“元洲來回一下,也就一日的功夫而已。”夏鳳嵐看了眼賬本,說道,“走上一趟,快的話,明早就能回來。”
“鳳嵐,還是你最懂我。”楚雲夕笑了聲,低頭吻上了鳳嵐的唇。
夏鳳嵐的臉頰上飄過兩朵紅暈。
“墨蘭。”放開了夏鳳嵐,楚雲夕喚了墨蘭進來,讓她準備了馬車,“一會兒讓人去宮裏回稟一聲,就說本王抱恙在身,這幾日都不能上朝了。”
“是,殿下。”墨蘭點了點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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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既然已經稱病了,就別這麼明目張膽離開才好,會被人彈劾的。”看著府門口的馬車,夏鳳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就是要明目張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出去玩了,才好。”楚雲夕笑了笑,先跨上了馬車,“我就怕沒人彈劾我呢。”
“這是為何?”夏鳳嵐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我若是對朝政的事情表現的太過關心,我那個父皇肯定覺得我覬覦皇位呢。”楚雲夕說著,衝著夏鳳嵐伸出手,道,“隻有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不時找個借口溜出去玩,他對我才能不那麼防備。”
抓著楚雲夕伸出的手,夏鳳嵐的眸子暗了暗,隻覺得天家感情淡泊如此,著實可悲。
“露出這種表情作什麼?”楚雲夕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我,身邊可是有你呢。你會關心我,會為我著想,我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伸出的手微微一使力,楚雲夕就將夏鳳嵐抱了個滿懷,楚雲夕說道:“這世上,再沒比你更好的人兒了。”
軟玉溫香懷,楚雲夕心底隻有滿足。
夏鳳嵐紅了紅臉頰,卻還是反手抱緊了楚雲夕,給予她全部的溫暖和信任。
“先進去吧。”楚雲夕說道。
夏鳳嵐輕點了一下頭,由楚雲夕牽著手,進入了馬車內部。
馬車十分的寬敞,分為前後兩層,中間用厚重的簾子隔開。前麵是錦辭在的地方,後麵是她和鳳嵐,馬車正中央還放著一個棋盤。
“鳳嵐可會下棋?”楚雲夕坐走到棋盤的一側,看著夏鳳嵐。
“曾經學過一點。”夏鳳嵐回答道,“棋藝不精,比不得裴相,能夠和你對弈一晚上。”言語間,帶著些許的酸味來。
“嗬,”楚雲夕輕笑一聲,食指輕刮了一下夏鳳嵐的鼻梁,說道,“這種醋都吃。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玩上一整天,保證比裴相長如何?”
“夕到時候可別嫌鳳嵐棋藝拙劣。”夏鳳嵐說道。
“我還盼著你不會呢。”楚雲夕笑道,“這樣,我就可以慢慢教你了。”
夏鳳嵐手執白子,落在一角落,很中規中矩的一步,和她本人的性格很像。
楚雲夕勾了勾唇,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兩人下了一會兒,夏鳳嵐的劣勢已經十分明顯了。右上角的一處防守,已經被楚雲夕突破了。
夏鳳嵐抿了抿唇,思索著應對之策。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楚雲夕撩開窗邊的簾子看了眼,還未出城。
“為何停下?”楚雲夕撩起中間的簾子,問了錦辭一句。
“打擾殿下了。”錦辭眼底閃過一絲歉意,“錦辭隻是正好看到‘喜福樓’,想著殿下和王妃都喜歡裏麵的桂花糕,所以停下馬車,讓人去買了些。”
“你有心了。”楚雲夕點了點頭,說道。
“怎麼了嗎?”見楚雲夕回過頭來,夏鳳嵐問了句。
“沒什麼,錦辭讓人去買了點糕點。”楚雲夕回答道。
“繼續下棋吧。”夏鳳嵐指了指棋盤,微微勾了勾嘴角。
“好。”楚雲夕笑了笑,將視線放回棋盤上。
看了許久,楚雲夕的嘴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鳳嵐,作弊是不對的。”很多棋子都被移了位置,局勢一下子從大優勢變成了劣勢。
“可有證據?”夏鳳嵐微微笑了笑,說道。
楚雲夕微楞了下,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她的鳳嵐,真是越來越壞了。
“鳳嵐,光這樣下棋,可太悶了。”楚雲夕摸了摸下巴,說道,“咱們不妨來點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