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不太對,兩人沉默的做了一頓午飯。
吃中午飯的時候,大家都沒說話。項紅倒是一改常態,親熱的往隆吉芳碗裏夾菜。
隆吉芳看著碗裏的菜忽然就沒胃口了,因為剛才項紅夾菜的時候,伸出舌頭把筷子從頭到尾的舔了一遍。
隆吉芳雖然是農村長大的娃,可在城市裏生活這麼多年,她早就把一些陋習改掉了。項紅和常德吃飯喜歡舔筷子不說,還愛伸筷子在菜碗裏翻來翻去的挑挑撿撿。聽著屋子的吧嗒吧嗒唆嘴聲兒,隆吉芳隻覺得一陣反胃。
常歡和外婆也不喜歡常德和項紅這幅德行,幸好醫生囑咐了外婆最近不能吃辣。所以常歡炒菜的時候,特意裝了一碗不辣的菜在旁邊。
外婆皺了皺眉眉,沒好氣的說:“夾菜就夾菜,不要翻來翻去。還讓不讓人家吃了。”
項紅撇了撇嘴:“這什麼雞啊,全是骨頭。”
常德倒是沒說話,隻一個勁兒的啃著雞骨頭。
外婆歎了口氣,放下筷子慢悠悠的問:“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項紅把筷子一放,當即不樂意了:“媽,你說啥。我們那家裏的破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你嫌我們住在你家裏了?讓我們回去也成啊,你得出錢給我們修房子。”說完話,她還不忘把外婆那一份菜裏的雞腿夾給隆吉芳:“來,表姐你吃啊,別客氣。”
隆吉芳哪裏吃的下哦,隻忍著胃裏的不適強顏歡笑。
常歡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項紅和隆吉芳身上。按理說,項紅無利不起早,這麼巴結隆吉芳肯定是有所圖。
而且根據她剛才的話裏來講,項紅肯定想和隆吉芳借錢。
外婆被項紅的話嗆了一下,心裏難受。這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貨,老想著摳她的棺材本。她放下筷子,冷笑:“成啊,你去拿根棍子,先把我敲死。然後和你男人抬著我的棺材去政府門口跪著喊冤,看看有沒有哪個好心人施舍點安葬費給你們。”
這句話直接噎的項紅說不出話來,隻瞪了瞪眼睛。然後又轉頭去討好隆吉芳去了,隆吉芳本來就憋著一口氣在胸口,見項紅湊自己很近,一口惡臭撲麵而來。隆吉芳再也忍不住的捂嘴奔到院子裏狂吐起來。
項紅連忙放下筷子,走了出去幫她拍背:“喲,咋了,表姐你不會是有了吧?”
隆吉芳翻個白眼,這幾天奔波勞累,又沒吃啥東西,吐出來的酸水。再加上項紅這個罪魁禍首在旁邊,一時又想到那一口惡臭。胃裏一陣翻騰,幹嘔的啥話也說不出來。
常歡到了杯開水從裏麵出來,隆吉芳還沒伸手去接,就被項紅半路截了過去:“你走吧,我來照顧表姐就好了。”
常歡看看兩人,抿了抿嘴沒說話,就轉身離開。
項紅把水遞給隆吉芳討好的笑:“來,來,來,表姐喝口水。”
隆吉芳幹嘔地眼淚都出來了,一抬頭就見項紅笑容滿麵的湊到自己跟前。剛才那股惡心的感覺怎麼也壓不下去,她忙捂著嘴,擺擺手:“你別過來,我想一個人靜靜。”
項紅有所圖自然不會聽話,她強製的把水塞給隆吉芳。隆吉芳哪裏敢喝她給的水,隻好去廚房裏舀了勺冷水漱口。又洗了把臉,這才舒服了點。
項紅見她精神好了,又想湊過去。隆吉芳神色一緊,全身戒備的看著她:“你想幹啥?”
“嘿嘿。”項紅搓了搓手,小聲說:“表姐,我想給你借點兒錢。”說著,她開始訴苦:“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的條件,我們家的房子還沒有。這一次回來隻有和我媽擠在一起,你看看歡歡那麼大了,我們一家人老這麼擠著,也不是那麼回事。所以想找你借點錢,你看看,你人這麼好,又嫁到城裏了,你肯定不忍心看我們一家人,擠在這麼個土房子裏。”
隆吉芳皺著眉頭,仔細地打量了眼項紅,才開口:“想借多少?”
項紅覺著有戲,表情一喜:“不多,不多,就借三萬塊!”
“三萬?你也真敢想?”隆吉芳聲音驀然就提高了,她看著項紅冷笑:“據我所知,這些年你們在外麵可是刨了不少錢啊?怎麼舍得回來了?”
項紅一聽,心裏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