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吃酒席,常歡寸步不離地跟著外婆。就連外婆去上廁所也要跟著,外婆終於忍不住了的扭頭問她:“你幹啥一直跟著我啊?”
常歡嘿嘿一笑:“太久沒回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嘛。”
外婆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你怕啥?這裏的人還會吃了你不成!”
常歡訕訕一笑,也跟著進去上了個廁所。
兩人出來的時候,外婆忽然問道:“你覺得司鳳和陳莫庭怎麼樣?”
“啊?我覺得還好吧。”
外婆臉色有些凝重:“我總覺那個司鳳不對勁!”
常歡心裏點頭:“我也覺得。”不過她麵上卻沒這麼說,而是笑道:“我見過那個司鳳,還有個哥哥。他哥哥和陳莫庭關係很好,可能家裏麵有點事情所以把司鳳寄樣在他家吧。”
外婆聽了話,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常歡趕緊跟上,這回來,她就感覺像踩地雷似得,步步驚心。
終於挨到吃中飯的時候,鄉下的宴席都是壩壩宴!
這裏裏外外的擺了將近一百桌,很多人,常歡都不認識。他們自然是和陳莫庭一桌。司鳳一言不發的坐在陳莫庭身旁,陳莫庭在一旁給大家布筷放碗,尤其到司鳳的時候,他還特意給司鳳倒了杯白開水。
這可把常歡驚呆了,那目光若有所思的向司鳳看去,她心裏的疑惑越來越不對勁兒。
司鳳淡淡地抬眼,睨了眼常歡又把頭低下。
一桌坐十個人,很快常歡這一桌就坐滿了人。
蔣大元和她老婆帶著閨女坐在一旁,還有幾個人常歡也認識,拐著彎也有點不清不楚的親戚關係。常歡回來之前拜托過蔣大元,特意拜托他不要把項紅和常德的事情所出去。兩人也信守承諾,在飯桌上一直把外婆往別的話題上帶。一頓飯常歡吃的是食不知味,倒是外婆很高興。
吃了飯幾個老人家一起要打橋牌,常歡趕緊裝肚子疼把外婆拉了回去。
常歡躺在床上,外婆黑著臉:“說吧,怎麼會肚子痛!”
常歡捂著肚子呻吟:“哎喲,可能是吃壞肚子了,肚子好痛啊!”
外婆見她臉色蒼白不像是假的,村子裏老大夫去年已經死了,請的是他兒子。給常歡看了一下,也沒看出什麼病,就問了幾個問題,常歡戰戰兢兢地回答了。
那醫生一笑哪能看不出常歡是在裝病啊,就開了點消食片給常歡。
假戲真做,消食片特別給力。
才下午一兩點常歡就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幸好帶了點幹糧回來。乘外婆午睡的時候,她偷偷摸摸的吃了不少。外婆醒來就見常歡跟個老鼠一樣,咯吱咯吱的吃著東西。
常歡:“……。”
外婆坐在她麵前:“說吧,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常歡嘿嘿一笑:“哪有,哪有。”
“你是我帶大的,你有啥事兒我還能不知道?”外婆顯然不相信,最近常歡實在太反常了。
常歡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笑嘻嘻的說:“我怕你在鄉下呆久了,不想回去了。”
外婆愣了一下,然後拍拍了她的頭歎了口氣:“放心,我這把老骨頭要跟著你過日子的。”
常歡嘿嘿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因為陳莫庭要遷墳走,所以常歡隻有等著他明天一起走。戰戰兢兢地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常歡就起來等著。天剛一亮,陳莫庭就捧著骨灰壇過來。
於是他們一行人還沒吃早飯就離開了村子,至此常歡才算真正放下心來。
常歡知道,這個村子陳莫庭以後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外婆沒說話,隻看著窗台熟悉的景色發呆。
因為自己開車,陳莫庭照顧著外婆他們沒吃飯。把車開進縣城後,找了家比較幹淨的館子吃了個早飯,直接開車往市裏的蓮花公墓開去。
蓮花公墓算得上是市裏最好的目的,車剛開過去就有兩年輕人帶著一個高僧迎了上來:“大哥,已經準備好了。”
陳莫庭點了點頭,抱著骨灰盒從車裏出來。常歡和外婆也跟著出來,看著高僧做了一場法師重新把陳莫庭的母親埋進去,又上了幾柱香才算完。
陳莫庭沉默地看著墓碑,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外婆和常歡:“我送你們回去。”
常歡點頭,目光掃了一圈開口問:“司鳳呢?”
陳莫庭皺了皺眉:“或許下山去了吧。”
常歡點頭,跟著陳莫庭轉身下了山。剛下山,果然見司鳳站在路旁目光眺望著北方,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