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注意,公儀休便開始點兵追擊突厥大兵。
臨行前,公儀休將封張起為副將,代他監管軍中一切事宜。
常歡有些納悶,這公儀休不是不信他們嗎?怎麼還敢把兵權教到起哥手裏?
張起笑了一下,慢悠悠答:“兵不厭詐,他在試探我們?”
常歡楞了一下,氣呼呼的道:“看不出來這人死賊,死賊的!”
公儀休就算把兵權交給了張起,可這軍中除了有一個城主幕僚許士清,剩下的全是他公儀休的親軍。就算張起有兵符又如何,人家隻認人,有個毛用。
但若是出了什麼事故,他們又沒能相處辦法來解決,嗬嗬,國師預言的天神可就要啪啪啪啪自己打臉了。這小子,忒奸詐了!
公儀休出兵三百裏,在牙子山畔殲敵三千。再往北行一百裏便是名為虎口崖的山脈,此處地形狹隘,是個埋伏兵的好地方。公儀休此時犯難了,是繼續追還是回去?
可突厥的兵見他們不追了,又會冒出來偷襲幾下,搞得他們煩不勝煩。
前去是個陷井,公儀休知道。可突厥以十萬殘兵做誘餌,還是相當誘惑人的。當他打定不追的時候,張起居然派人快馬加鞭地送了一封信過來,公儀休看後,獨自沉思半日。一咬牙,帶兵繼續追擊突厥!
到了虎口崖山脈一代,已經是傍晚。
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突厥除了十萬殘兵,各有十萬騎兵從虎口崖兩麵包抄圍剿他們。夜風並未將戰火吹滅,反而將虎口崖的戰爭催發的更加旺盛。
公儀休帶著二十萬大軍和突厥激戰一夜,眼見就要敗北的時候。
北方忽然起了衝天的火光,將漆黑的天空點亮了一半。伴隨著火光,虎口崖四周忽然傳來了一陣士兵呼喊之聲,公儀休目中精光一閃,高舉著手中的利劍大喊:“我們的援兵到了,突厥的糧草也被我方燒了。兒郎們,隨我殺上突厥老家!”
士兵們一聽,士氣大增。
再加上有張起助陣伏擊,堪堪天亮之時就反敗為勝,活擄了突厥五萬大軍。這一場戰場打的暢快淋漓,張起在軍中也漸漸得了人心。
這一站大獲全勝,直把突厥軍隊趕回了老家。
公儀休帶兵返城,婓知章早已名人備好酒席,準備大晏軍隊。
看著熱鬧非凡的河倉城,常歡很感歎。誰能想到千百年後,這座繁華熱鬧的都市隻留下一片廢墟呢?時間真是一個劊子手,啥都不放過。
經過這一戰,張起對這個時代稍微有了點兒歸屬感。他坐在常歡身旁,給她倒了碗酒:“度數低,可以嚐嚐。”
常歡轉頭笑看了他一眼:“起哥,我又發現了一個你不為人知的秘密!”
火光照應在他臉上,張起眯著眼睛,低沉著嗓音:“說說看?”
常歡嘻嘻一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從飽滿的額頭慢慢落下,劃過他濃長的眉和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他薄薄的唇上。張起呼吸一粗,喉結上下滾動。
該死,媳婦有調戲他了!
常歡很滿意他的反應,收回手哈哈一笑:“以前我總以為你是個大叔,包容我的無理取鬧。我也知道你是一個有血性的好男兒,可是今天,我才真真切切的了解了你。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其實你都喜歡軍隊吧。”
張起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頗為回味:“是啊,張家世代從軍。我們這些人,似乎生來就是軍人……”還有半截話,他沒說話口。
常歡柔柔一笑,反握住他的手。
她知道從退役之後的張起其實沒那麼開心,軍隊的生活已經融入他的骨血。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退役,但常歡想,自己永遠會陪在他身邊的。
脈脈溫情在兩人之間流動,公儀休端著酒碗站在一旁。不哈意思的咳了咳:“我說,二位別整天膩乎在一起,我這孤家寡人看的心傷。”
常歡翻了個白眼,直接問道:“什麼事?”
公儀休嘿嘿一笑,擠了過來:“常姑娘這一次多虧了你的夢境。”
常歡挑眉看著他,等著下文。果然見公儀休又問:“我想用突厥五萬大軍做餌換得他們的投降,你覺得如何?”
常歡歎了口氣:“不可能!”
公儀休大驚:“為何?五萬突厥人身後代表數萬突厥人民,為了穩定人心他們也該投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