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1 / 2)

晚上餘清綿再去診脈,餘生賊兮兮地跟了去,還妄圖把一直跟在旁邊的莊翼和拓拔宏趕走,隻是莊翼十分強勢,他才滿不情願地讓他們遠遠地站在離床十步外。拉開帷帳,看清流雲的相貌,一向鎮定的餘生猛然一愣,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出聲倒抽一口冷氣,小聲嘟囔道:“果然是美如天仙,難怪這麼緊張了。”說話時又貪婪地朝床上多看了幾眼,直到餘清綿喝斥他退到一邊,他的眼睛還不安分地朝床上直瞄,惹得原本就對他十分懷疑的拓拔宏怒目而視。

比起昨日,流雲的臉色好了些,雖然還不能進食,但呼吸已不似昨日毫無規律。餘清綿讓莊翼用老山參給她掉著,也不至於餓傷了身。莊翼心中終於定了些,雖見餘生眼神放肆也不覺生氣,相比起來,一直躲在房裏不露麵的那人更讓他不放心。但根據屬下報告,那人在屋裏隻看書品茶,練習針灸,就是餘生進屋也隻有他一人嘮叨,那人絕少出聲。若那人真是他,該不至於如此隱忍吧。

餘清綿很快診斷完畢,收了帳子起身,到餘生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走掉。餘生朝莊翼他們笑笑,拉著他們二人出屋,才道:“小姐病情暫無反複,隻要依照我師父開的方子好生照料,七日後便可醒來。嗯,我看,我們明日再走好了,這客棧雖好,還是不及我們那間茅屋習慣。這不,才走了一日就開始掛念。”

莊翼微笑道:“餘神醫貴人事忙,本不該留你們,隻是,嚴兒至今尚未醒來,又不見有任何好轉。你們一走,若她病情突然加深,我們莫不是又要到五十裏地外去接人。還請餘大夫體恤我們的難處,在城裏多留些日子。餘大夫若有任何要求,隻管開口,在下一定盡力辦到。”

“這個,這個……”餘生裝模作樣地歎著氣,“賢伉儷真是夫妻情深,在下十分感動。隻是……唉,罷了罷了,我這就去勸勸師父,讓他多留幾日便是。”

莊翼忙笑著表示感謝,並不出口更正他的稱呼。餘生朝他略施一禮,幹笑著緩步離開,徑直進了陸子澹房間。一進屋就大聲道:“原來還真不是胡說,莊夫人真是天仙化人,比我以前在京裏看到的萬花樓花魁還要美上許多倍。師弟你沒去真是可惜了。”一雙手卻抓緊陸子澹的肩,壓低聲音焦急地問道,“她究竟是何人?快告訴我,她究竟是誰?”

陸子澹隻覺得雙肩如火燒般灼熱,忍痛抬眼望著他,沉聲回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流雲是我未婚妻。”

餘生鬆開手,冷哼一聲,“我還聽莊翼說是他妻子。”

陸子澹一笑,放下手中書卷,問道:“那你究竟是餘神醫首徒餘衝還是衛國宰相餘生呢?”

餘生忿忿轉身,長長吐了幾口起,稍稍平複心情,複又轉身,正色道:“陸兄,在下並非要探知你的私事,隻是流雲姑娘與我一位古人長相十分相似,故而一問。若陸兄覺得為難,大可不必回答。”

陸子澹從容一笑,漫不經心地問道:“餘兄口中的故人可是姓淩名飛飛?”

餘生一驚,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很快又平複,臉上展露出隻屬於他的優雅笑顏,道:“原來陸兄也知道我這位朋友。陸家暗哨果然神通廣大,知天曉地,連遠在千裏之外的幽州城也俱在你掌握中。”

陸子澹笑著搖頭,謙虛道:“餘兄與長公主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我就是想不知道也不成。不過幽州城裏見過淩姑娘的人並不多,且皆是位高權重之人,因而她的畫像在下一直無緣見到。直到古浪城有消息說,飛將軍他們一行中曾有人將流雲錯認為一淩姓女子,再綜合餘兄方才反應,我自然能猜到你所說的就是淩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