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家?!”筷子吧嗒一聲掉下,柳景吃驚地道。
“有什麼不對麼?”連漸執筷的手撐腮,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不對,當然不對。“你家應該有家政吧?”柳景問道。
“原來有。”
“那……”
“他被辭了。”
“什麼時候?”
“現在。”
“……”柳景深吸口氣,放下筷子,認真地道,“如果你是同情我,我隻能謝謝你的好意……”
“做家政,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我的動態。”
“!”
“可以學習我如何演講,遇到不解之處可以問我。”
“!!”
“還可以,天天見到我。”
“!!!”
“如何?”連漸意味深長一笑,“做不做?”
做連漸的家政,早上可以親昵地吻,呃不,叫醒睡眼惺忪的男神,晚上回來可以幫男神錘肩、揉背、洗澡,呸,洗腳,睡前還可以幫他暖床,啊,整理床鋪……這是要向全世界宣布,男神被他承包了的節奏!
做做做,打死都要做!但是作為一個矜持的男人,他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柳景抵唇咳了一聲:“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你?”嘴上說著不要,眼睛卻很誠實地眨呀眨,求包養……啊呸,求收養。
“沒什麼。”連漸眼底含笑,“考慮好了麼?我的要求是很高的,如果做得不好,會倒扣工資。”
“沒、沒問題!”柳景一拍胸脯,打包票,“我完全可以勝任!”
連漸:“好。等會我擬一份合同,簽署後你從明天起就得幫我做家政,直到合同期滿。”
“沒問題。”柳景興致盎然。
“嗯,先吃飯。”連漸給樂滋滋的柳景夾了塊牛肉,眼裏盡是算計。
飯後,柳景要洗碗,但連漸以他剛好,不宜操勞為由,主動攬下洗碗的活,並讓柳景吃藥。
“今晚住這吧,”連漸把毛巾和睡袍丟到柳景頭上,“先去洗澡。”
“嗷。”柳景扯下偷襲他的毛巾,乖乖地去了浴室,順帶把被汗濕透的衣服也洗了。
出來時,連漸正好把合同打印好,遞給他:“一式兩份,看完沒什麼問題就簽字。”
“噢。”拿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柳景軟軟地坐下,後背都放鬆地貼到沙發上,疲憊地打了個嗬欠,揉著染滿困意的眼慢慢翻看。
沐浴露是薰衣草香的,聞著就像催眠香,嗅了幾次就有點昏昏欲睡。合同條款內容又多,密密麻麻的字像天書一樣,看著就犯困。
實在撐不住,柳景又打個嗬欠,看了眼手頭這張合同期是一年,以及一些家政的要求後,就果斷地簽了兩份合同:“簽好了,到你了。”
連漸架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放在膝前,目光不明地看著兩份合同:“不仔細看就簽,不怕我把你賣了?”
“啊哈,”柳景又打了個嗬欠,疲憊地揉眼,軟軟地說,“賣我不值錢,我相信你。唔……快簽吧,我想休息了。”
連漸鬆開腿,拿了兩份合同翻到後麵的簽字,跟上次一樣秀氣的字體,隻是似乎帶著倦意,筆鋒軟了幾分,但不影響清晰度。
連漸把柳景最後簽的那份翻開,那裏的合同期明明白白地寫著:終身,這是他特意動的小手腳,隻不過某隻快睡著的小貓沒看到這個細節,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笑著把兩份合同簽好,把終身製的合同遞給柳景,卻發現他已經趴在扶手上,睡著了。
真是,沒有一點戒備心的小貓啊。
連漸揉了揉柳景的發,目光裏的寵溺滿滿得都快溢了出來,溫柔地抱起柳景放到客床上,輕輕地撩動他雜亂的劉海。
發都沒幹,就睡,也不怕感冒。
歎息著幫他擦幹了發,連漸深情凝望,深邃目光似要把柳景吸進去,把他困在自己的溫柔鄉裏。
緩緩俯身,在他額上落了一吻,吻輕如絮,幾乎可忽略不計,但能在他額上印上自己的味道,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