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王思明那輛軍牌桑塔納,邵雲浩載著夏皖連闖好幾個紅燈疾馳回了賓館,一路上根本沒人敢攔下這輛視交通法規為無物的軍牌轎車,一到賓館邵雲浩更是踹開了房間大門,拉著夏皖的發涼的手,進去了。
剛才在“盛世”的時候,邵雲浩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敢對夏皖動手的混蛋身上,將對方揍的連他媽都不認識,這才稍許解了恨。
現此刻回了賓館,邵雲浩仔仔細細的端詳起夏皖的臉和身體,看到夏皖臉上的紅印子已經轉成了紫紅的淤痕,而脖子那竟然也出現了一道被人掐腫的痕跡,衣服早成了一堆破爛,在後腰那裏居然有被人用腳踢過的痕跡。
邵雲浩越是檢查著夏皖傷了哪,心裏的憤怒就越盛,眼中陰鬱的神色讓夏皖都不經打了個寒戰,最後更是直接操起手邊的花瓶,哐啷一聲直接往地上砸了個粉碎。
“你不要這樣。”夏皖兩手抓住邵雲浩緊緊握拳的右手,十分擔憂的說道。此時在夏皖臉上,已經看不到當時在夜總會裏的麵對危險時的恐慌與無助,雖然身體帶傷,但眼中的情緒卻比邵雲浩貴平和的多。
“我已經沒事了,那個混蛋也被捉進局子裏,不要再生氣了。”夏皖努力讓自己笑笑,想要證明給邵雲浩看自己真的已經沒事了。
邵雲浩抬頭望向故作堅強的夏皖,心中更是一陣痛楚。
重生前的夏皖也好,如今十六歲的夏皖也罷,其實自己的夏皖一直都沒有變過。
他總會在受到傷害後最快的調節好自己心態,他總會在困難麵前盡力克服,或許在自己麵前的夏皖會展示他性格中柔弱的一麵,但在麵對商業對手時,那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讓邵雲浩都為之側目。
他有他的驕傲,但那時的邵雲浩從來隻將夏皖的一切狠狠踩在腳下。
因為義無返顧的愛著對方,愛著他的癡纏,愛著他的溫暖,哪怕隻有零星的一點,夏皖也可以付出他所能付出的一切。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又能怎麼樣,任他玩弄任他□□又怎麼樣,哪怕為了他放棄已擁有的一切,被殘忍的稱之為叛徒,睡上另一個男人的床那又怎麼樣。
夏皖是那麼深沉的眷戀著邵雲浩,邵雲浩卻是用同樣的冷漠回應夏皖,榨幹對方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再將他丟棄得遠遠的,但到頭來,卻隻有夏皖肯咽下這滿心的傷痕,再回到自己身邊。
今天的夏皖在麵對那個找死的混蛋時,就算明知是以卵擊石,他也沒有伏在對方身下求饒半句,就算被狠狠的毆打,也都拚盡全力捍衛著自己決不放下的尊嚴。
看著一身傷痕的夏皖還能露出寬慰的笑容來安撫自己暴躁的心情,邵雲浩突然之間覺得,曾經的自己究竟是錯過了怎樣的溫柔。
一把擁過還未回過神來的夏皖,邵雲浩兩手用力將對方抱緊在自己懷中,嘴唇不住的親吻著夏皖淩亂的短發。
“對不起”
這三個包含了太多虧欠的字眼從邵雲浩嘴裏說出,或許現在的夏皖根本體會不到其中的深意,但是卻絲毫也影響不了邵雲浩想要彌補的心願。
夏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上不少,但比自己還要激動的男人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三個字,但在疑惑的同時卻依舊沒有掙開邵雲浩勒得緊緊的懷抱。
就算身上被打的傷口真的很疼,但隻要被邵雲浩這個才認識不久,卻救了自己兩次的男人摟在懷裏,夏皖用堅強在心的四周豎起的牆圍就開始融化。
明明才相識不久的,但看著對方深邃而柔情的眼睛,夏皖隻覺得自己快要沉溺在這種根本無法說出口的溫柔中。
這是自己十六年來第一次感覺到的情感,不同於父母與奶奶的愛護,也不同於朋友與同學的友情,對方的目光寫了太多的複雜的情緒,想要了解,卻是迷離其中。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就像邵雲浩重生之前的相遇,明明知道這是飛蛾般的癡心,卻還是投入烈火中等待涅槃的新生。曾經,夏皖浴火而死,此刻,卻是鳳凰初生。
在夏皖靜靜的陪伴之下,邵雲浩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
“杜大少”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夏皖伸出狗爪染指,日後自然有他跪地認錯的時候,邵雲浩在心中暗自想著。
讓不明所以的夏皖在床上躺好,邵雲浩急匆匆的下樓買藥膏,明明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但邵雲浩還是親自跑了趟藥店,三四管藥膏全買齊了。
等回來看看夏皖還有沒有聽話的躺在床上,卻發現那小鬼居然一點常識也沒有的去洗了個冷水澡。
頂著的一頭濕淋淋的短發,穿著賓館的白色浴衣,晃著兩條雪白的小腿,正站在窗口吹著涼風。
“你剛才去哪了?”夏皖見邵雲浩回來了,笑著問向對方,這次的笑容卻是自然了不少,讓人看了很舒服,但邵雲浩的臉色都是意外的暗沉下來。
“誰讓你洗澡的?”邵雲浩的語氣有些不善。
夏皖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隻是不明就理的看著邵雲浩,輕聲說道:“很髒啊。”
邵雲浩見夏皖這遲鈍的模樣,心中又氣又樂,也不解釋,一把拽上夏皖浴衣的衣帶,直接把衣服扒了,丟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