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翠兒嚴肅的聲音嚇了一跳，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翠兒依舊在大聲說著：“我就算是吸收你的精血，也隻能在你麵前顯形而已，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用精血把我喚出，可這種時候，完全就是浪費！”
“我…”我看向她，發現那紅色的虛幻身影比剛剛又模糊了幾分。我閉上嘴，認真地記憶她幻化出來的地圖。
眼前的身影越來越虛幻，越來越模糊。到最後，連我都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發現她的身影。
“有其他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問你身邊那個女孩兒。她的父親跟你一樣是天生靈覺者。還有，你記住，千萬不能隨便使用自己的精血。那是用你的陽壽作為交換的珍貴血液。”消失之前，翠兒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久久地盤旋在我的腦海中。
我愣愣地轉過身，問著張麗：“天生靈覺者，是什麼意思？”
她靠在牆邊，緩緩地說：“也就是說，你比普通人更容易撞見鬼魂。好處就是，你的靈力比一般人要強大得多。”
“有什麼用？陽間的人可以用靈力？”
“你若是做道士的話，休息道術便會變得事半功倍。不僅如此，你的血，可以用來驅逐惡靈。並且，還能和某些魂魄定下契約。”
“比如說玉靈？”
“是的。”張麗淡淡地說著，“這些都在我爸的遺物上寫著。”
聽到這些，我心如死灰。
天生靈覺者，那又怎麼樣？我想要的生活隻不過是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小生活而已。做點普通的工作，賺一點小錢，有自己的妻兒，能贍養自己的父母。我要這強大的靈力有什麼用？我不想再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交道了啊！
“那我的標記，是天生的嗎？”我緩緩開口。
“沒有人是天生就會被標記的。要被標記，前提是你惹上了一個惡靈。平日裏我們碰到的魂魄雖然多，但是惡鬼確實極少。當然，你作為天生靈覺者，自然要比一般人容易被標記。”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擺脫現在這樣的生活，對嗎？”我仍舊抱著一絲希望。
張麗抬頭，看我一眼，裏麵有著我讀不懂的情緒。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消息。
“你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我，我這輩子都不能擺脫身上的標記了嗎？”
我幾乎暴走，抓著張麗的衣服不停地追問。
周辰和陳見飛被我嚇了一跳，趕忙跑上來勸阻我。
“程立你冷靜冷靜…”周辰拉著我勸道。
“我，我沒辦法冷靜…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消除身上的標記，再安全地回到芊芊身邊啊…現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沒有用，算什麼？”
我的聲音裏帶上了隱隱的哭腔，心裏憋悶得幾乎要爆炸。
“先別說這些了，抓鬼嬰要緊。”張麗清冷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沒說不可能消滅，隻是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