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著睿兒，先逃出去！”我將睿兒推到張麗的身邊，低聲嗬道。
張麗接過睿兒，猶豫不決：“那你……”
“別管我，走啊！”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我大聲吼著，隻覺得聲帶似乎都快要撕裂似的。鼻子一酸，眼淚幾乎快要滿上眼眶。
張麗帶著睿兒，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我。她的眼眶紅得不像樣，淚水也順著她平日裏清冷的臉龐一滴滴落下。
這一次，真的幾乎就是訣別了。
張麗帶回睿兒，他們三人便能夠破壞標記，從此過上不用再疑神疑鬼，過分擔憂的的生活。
至於芊芊……
我就這樣死了，她應該不會太難過吧。畢竟我在她眼裏，還是一個腳踏兩隻船的渣男人。我也不用再多解釋什麼了，隻要她能順順利利地把我忘了，就好。
“你不用擔心，他們出墓的路會十分順暢的。”劉瑾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走到我身邊，幹枯的手甚是溫柔地扶上我的臉龐，想要擦去我眼眶的眼淚。
“滾開！”我胃裏一陣翻騰，抬手拍掉了他骨瘦如柴的手，“惡心！”
“喲，怎麼還像嬌羞的小媳婦兒一樣呢……行行行，我不碰你。淘氣鬼！”劉瑾也不生氣，嬌俏地朝我一笑，蘭花指一翹，便走開了。
這時，我感覺手腕一熱，一股暖流便從大腦蔓延開來，全身上下便感覺筋脈打通了一般，剛剛消耗一空的靈力逐漸開始恢複。
“我在幫你恢複靈力。”翠兒的聲音從腦海裏傳來，聽聲音，她已經冷靜了許多，“雖然你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和他一戰，但有了靈力，至少不會是任他宰割。至少，你還可以用靈力自爆……”
聽著翠兒的話，我心裏一陣無語：“我就這麼淒慘嗎……”突然，我想起剛剛劉瑾所說的覺醒……
“沒可能的，你不用想了。”還沒等我發問，翠兒又先一步讀出了我的想法，“你確實是沒有覺醒的天生靈覺者，若是覺醒了，你確實能夠有能力和他一戰。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沒可能的。”
這麼說，就隻剩下自爆這一條路了嗎……
我直直地盯著劉瑾的一舉一動，盤算著張麗和睿兒出墓的時間。按照劉瑾的性格，我倒是不擔心他會欺騙我這樣一個在他看來完全是案上魚肉的人。隻要他們安全出墓，我這一死，也值了。
劉瑾在我的注視之下，閑庭信步地走到大殿之上的華麗寶座邊，敲著二郎腿便一屁股坐了上去，隨即，又朝我招了招手：
“你，過來。”
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我隻好老老實實，一步一挪地走到他身邊，盡量拖延著時間。
“說了這麼多，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獨自一個人待了幾百年，你肯定也悶了。”我嬉皮笑臉地將話題聊開了，說著，“我叫程立，幹的是賣凶宅的活路，專門將淘來風水不好的房子，拾掇拾掇再高價賣給別人。所以說，我是算半個大師的人。”
“哦是嗎？”劉瑾明顯來了興趣，挑眉聞著我，“你幹這樣的活路，就不怕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