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笑出了聲,“沒這麼嚴重吧。”
這關係到她們能不能得到角色啊,是很嚴重的問題!
他轉身把手肘在椅背上,整個人很慵懶地倚著,“就算我說我中立,可到時我即使夏涵表現出色而出聲誇讚,大家還是免不了會懷疑我的動機吧。”
即使說要相信評審有專業素養,但人心就會這麼黑暗可恥,總是要以最大的惡意猜度揣測他人。
“所以到時我不會出聲的。”
啊?
葉懷忽然露了個大笑臉,終於往夏涵坐著的那個角落望去,隻見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對他這種喘大氣的說話方式很不滿。
好吧,既然被女友嫌棄了,他隻好摸摸鼻子,速戰速決了,“夏涵表演後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若是她沒有比別人出色好幾倍,到達就算我不誇其他評審也是投她一票的優秀,那她也不值得我去為她背書。”
這話縱是溫儁也愣了一下。他知道葉懷不是偏私的那種人,但他沒想到他竟還能做到這種地步。
葉懷和張姵嫻在一起時張姵嫻正拍著他的電影,那時葉懷就喜歡在片場旁待著等張姵嫻下戲。葉懷這人啊,一寵起女友來可是捧在手心怕熱著,含在嘴裏又怕化著,寵得無邊無際的。
也或許就是他那樣沒有下限的寵溺,才會導致後來張姵嫻敢於肆意背叛和傷害,因為葉懷怎麼都會原諒她的。就像是他在片場旁等了五個小時,結果她一句“我約了人”就能把他使回家一樣,他從來都不會怪她。
結果這樣的葉懷,竟說出“那她也不值得我去為她背書”這種話。是他被背叛怕了,還是成長了,明白再也不能把女友當作脆弱的洋娃娃般看待?
溫儁忍不住回頭望向夏涵,他以為會看見一個黯然神傷或生氣憤怒的女子,但結果沒有。夏涵的表情非常淡然,並不覺得剛才葉懷說的話有什麼問題,甚至認為那是十分理所當然的話。
夏涵眼珠一轉,意外察覺到溫儁正與她對望,便俏皮地眨眼一笑。
他呆了呆,接著便自個兒笑了起來。
真的是一對十分有趣的情侶呢,怪不得葉懷在這麼多年後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小女生,似乎他們都還不夠熟悉葉懷這人個呢。他開始期待在能夠在片場裏欣賞他們的互動了,“是個不錯的演員呢。”他低聲呢喃,音量之小隻讓身邊的葉懷和蘇瑾瑜聽見了。
葉懷把身體轉回來,修長的手指托著下巴,嘴角不難看出得意的弧度,彷佛一個為兒女感到驕傲的母親。滿眶的笑意像是在說:“那當然,那可是我的女友。”
蘇瑾瑜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也拉出一個謙遜的笑容,“大家看起來都很不錯呢,看來隻能在演技上見真章了。”
葉懷托著腮歪頭望向右邊,半張的眼睛看上去慵懶至極,也彷佛隱隱帶著點鄙視的意味,“哦--?”
不知是蘇瑾瑜敏感抑或葉懷的確有這樣的意思,他覺得那一聲“哦”裏是在笑話憑著張姵嫻的演技,也好意思說在演技上見真章?
蘇瑾瑜眯起了眼,倒讓葉懷托腮的手握成拳頭抵著唇低低笑了起來,“Venus在《妃子笑》裏的演技是進步了不少啊,看來瑾瑜也出了不少力呢。”
以出道年資論,葉懷毫不客氣地以前輩自居,直稱蘇瑾瑜的名字了。盡管現在來說蘇瑾瑜的成就暫時比葉懷更高,但也不能說葉懷錯了。
張姵嫻在《妃子笑》裏表現是不錯,隻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戲裏夏涵作為女配角,可那表現跟亮眼卻比身為女主角的張姵嫻好了不知幾倍。現在葉懷這麼說,蘇瑾瑜隻覺得自己的臉上是火辣辣的痛。
溫儁看著兩個男人暗地裏醜陋的交鋒,也像個頑童一樣嗬嗬笑了。誰說隻有女人會爭鋒吃醋呢,男人要是小器上來那嘴臉也是不容小覷啊。
蘇瑾瑜見溫儁的笑才驚覺自己的失態,竟是一直被葉懷牽著鼻子走了,他咳了一聲,暗瞪了葉懷一眼,便不再理會他了。
葉懷倒是玩得很開心,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讓別人看了戲去了,哈哈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