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趙龍坐上前往市中心的出租車，我們刻意讓司白玫陪著他，我和阿峰他們則坐在另外一輛車上。
來到市中心，走進一家略顯氣派的餐館，我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與司白玫有說有笑的趙龍，輕輕歎了一口氣。
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我無可奈何，就算我能吸引別人注意，從這裏逃跑又能如何，我逃跑了，張小曼該怎麼辦。
我們前腳走進了餐館，毛阿姨他們後腳就跟了進來，小心的朝著我使了一個眼色。
酒過三巡，趙龍有些醉意，話匣子也已經完全打開。
趁著這個時候，我主動開口說：“當初我來做直銷的時候，也是有點抵觸的，但現在，我一個月的工資是這個數。”我伸出了兩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同時將兜裏的中華煙扔給了他。
趙龍嗬嗬一笑說：“就兩千塊錢。”
我笑了笑說：“朋友，你也太小氣了，再加一個零。”
司白玫心領神會，配合道：“是啊，領導剛來之前聽說是個白領。”
我們事先都對趙龍有過了解，他的月薪不過是三千塊錢，司白玫這句話激起了他的渴望和好奇。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這個什麼人都不理解的行業嗎？”我繼續說著，語氣輕描淡寫，但透著幾分人生的滄桑。
我洋洋灑灑的說著一些市場經濟學，他也懂一些，當我提出一個概念時，他還會加以反駁，最後卻還是完全被我說服了，畢竟是個外行人。
“但做這個東西，還是有一定危機的，其實我並不是很建議你做這行，可你是齊斌的親戚，他現在開始賺大錢了，也想帶著你，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直銷，不強求你。”
欲擒故縱，這招數用在這裏非常合適，因為時間已經臨近了他要出發的時間了，隻能破釜沉舟的用這種方法試探了。
說完，我扔給司白玫兩千塊錢道：“去結賬，記得要fa票，我們回去還要報銷的。”
“你們在這裏吃飯，公司還給報銷？”趙龍很是驚訝。
“嗯。”我淡淡回了句。
趙龍垂下了眉，看了一眼手機說：“七點多了，我要走了。”
在火車站外，趙龍心事重重，走得慢吞吞的，我心裏想：“看來是有點心思了。”
我不說話，但阿峰他們還在盡力挽留趙龍，司白玫就站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沒有去幫忙，不知道打的什麼小算盤。
火車站的喇叭聲響起，催促著乘客趕緊上車，趙龍背上包，緩緩朝著檢票口走去，我喊道：“朋友，等等，雖然隻是見了一麵，但我感覺和你很投緣，別的話也不說了，以後要是有機會來廣州，記得有我這麼個朋友就行。”
趙龍微微笑了笑，猶豫了一下說：“我以前做過直銷，依你看，我要是到你們公司，能賺到多少錢。”
我微微怔了怔說：“公司隻是提供一個平台，能賺到多少錢全憑自己的能力，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是啊，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可也需要一個能識別它的人，我想留下試試。”趙龍長舒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我心裏很激動，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
直到很多年後，我都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種成就感，也許是當時被什麼氣氛感染了，隻要一直待在那裏的人大都會變成那樣。
激動歸激動，我的表情卻很淡然，伸出手道：“歡迎，朋友。”
他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謝謝。”
這句“謝謝”沒有持續太久，到了宿舍的時候，麵對著如此狼狽的環境，趙龍的情緒出現了反彈，盡管其他人都很熱情，但他不屑一顧，甚至司白玫主動幫他洗腳都被他拒絕了，但現在，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很糾結，我更糾結。
自回到宿舍，毛阿姨宣布趙龍加入是因為我的原因，張小曼一直都沒有給我好臉色，她覺得，自己已經身陷囹圄了，又何必拉別人進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司白玫在外麵陪著趙龍，我和張小曼獨處，想要解釋，一直都沒有找到好的機會。
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用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憤怒的盯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我心裏突然湧起了衝動，衝到她身邊，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張小曼沒敢叫喊，不停掙紮著，我也越來越用力，兩條腿將她的雙腿鎖住，緊緊的抱著她，不讓她隨便亂動。
“你放開我，禽獸！”張小曼罵道。
“我跑了，你怎麼辦？”